“你怎么了？”我不解的看着赵峰，刚才在里面进行的一切都很顺利，他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那女人刚才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赵峰一脸无奈的指向病房。
“听清楚了，有什么不对的吗？”我疑惑的问道。听赵峰的口气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赵峰缓慢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声不吭，过了半响之后，他才开口：“你知道我们做警察的有个毛病是很多人都讨厌的，就是同一个问题，我们喜欢反复的问几遍，一来可以避免之前记录的有所疏漏，二来如果有人说谎的话，也很容易露出马脚。”
“所以呢？”我发现这人说话和王奕有一个共同的毛病，就是喜欢说一半就歇半天。
“我们的人之前找她谈过几次，可是每次她说出来的信息大部分都不一样，而且有很明显的漏洞，刚才她告诉我们的事，眼睛被蒙住了，那她怎么会知道是一个男人把他推下水的？”赵峰的眼神十分迷茫。
“这个我居然没有注意到！”我惭愧的拍了拍自己的头，“也就是说，她在对我们撒谎？”
“现在也不好下定论，她的眼睛和动作看起来并不像是在演戏。”赵峰接下来把之前他们从文文身上得到的信息告诉了我。
他们一共问了文文三次，加上我一块去的那一次是四次，第一次的时候她说自己被带进了一间小屋子灌了好多酒，第二次说她被人毒打倒晕倒，听到第三次的时候，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她说自己被关在笼子里面，身旁有一个人被五马分尸。
不过这些都有两个共同点，第一是她在出事之前见到的都是赵莹莹，第二是她最后的结局都是被人推下水，而且是被一个男人。
我听完完全愣住了，这女人完全就是个精神分裂，不然她怎么会想到这么多个版本？但是她说的第三个故事却和我在中庭里看到的如此一致，难道说她说的第三个故事才是真的，其余的都是假的，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过了好久我才注意到，有一双手在我的面前乱晃。
“该不是被吓傻了吧？”说话的人是王奕。
“我才没有这么脆弱，所以你是让我过来观察她的心理，看她哪句是真是假？”我说着便转头看向赵峰。
“没错。你觉得呢？”赵峰欣慰的点头。
我透过玻璃窗看见病房内的文文，她又仰卧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天花板。我仔细琢磨了一下，刚才在里面所看到所听到的一切，并没有想到她有刻意去表演出来的东西：“她没有撒谎。”这是我的最终判断。
“真是麻烦死了，那她肯是神经病错乱了，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一个居然是个疯子。”赵峰一脸不爽的一拳头砸在墙上。
“你这个爱冲动的毛病，总是改不过来，虽然她每次描述的场景都不一样，不过好在确认了两个对象，一个是赵莹莹，另外一个是把她推下水的男人，我们可以先找到这两个人。”王奕接着说道。
接着赵峰就派人在医院里找赵莹莹，不过可惜得来的消息是赵莹莹今天没有来上班，同事打电话给她也没有打通，问题变得有些棘手。
“王奕，你说你是什么眼光？竟然喜欢上一个杀人凶手？”赵峰略带颓废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包香烟。
“医院内禁止吸烟。”王奕把那包香烟强行按压回去，“你是说赵莹莹？你怎么能确定她就是杀人凶手？”
“就算不是她杀的人，也不排除她就是和杀人犯一伙的。”赵峰说着突然看着我们咧嘴坏笑，“不然你们来做我的线人吧？找到她你们也是有奖励的。”
“什么奖励？”钱不二的眼睛瞬间放亮。
“吃喝玩乐你随便挑呀！”赵峰自信的理了理自己的领带。
“好，一言为定！”还没等王奕说话钱不二就自作主张的答应下来了。
“你这也太草率了吧？再说师父还没答应呢！”我杵了杵他的胳膊。
“这种小事情就不用纠结了，师父肯定会同意的，对吧？师父？”钱不二问他。
“吃喝玩乐我没兴趣，但是我可以答应，如果你们那边有她的消息别忘了告诉我们。”王奕笑得非常阴森。
“没问题，我们资源共享。”赵峰拍了拍胸脯。
第二天一早，太阳都还没有升起来，王奕就坐在桌子前一脸严肃的盯着几张纸看，我好奇的凑过去，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还附带这几张图，我瞥见了警局两个字。
“这是赵峰给的资料？”我问道。
“没错，你来得正好和我一起看看吧！”王奕说完就给我递来了一张。
这是昨天我们去的那间废校的资料和位置分布图。这间学校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废掉了，由于位置较偏，周围也没有几户人家，设施老旧，没有人愿意接手。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这间学校还在办的时候可说是灾祸连连。
在创办的第二年，三名疯子持刀入校屠杀幼童；十三人死亡，五人受伤。第三年暴雨的时候整个操场都被淹没了，临近放学的时候，有五名学生失踪，一直到水退去，才有人发现他们全都溺死在了水中；距离时间最近的一起事故是在第二十年，开学的第一天，有一名女教师神秘失踪，当天傍晚太阳落山时被人发现他被吊死在正在维修的篮球场的投篮框上。
“这间学校也太疯狂了吧，难怪会被废掉，这哪还有人敢来上？这里是不是风水出了问题？”我歪着脑袋，满是疑惑。
“你还记得我们一到学校时见到的那些坟墓，还有古装女鬼吗？”王奕幽幽问道，接着说，“这个学校底下，或许曾经就是一座坟场，埋着的可能就是那个年代的妓院，从古至今有两个地方的怨气最重，一个是监狱一个就是女人多的地方。”
“怨气重的地方，那间小黑屋也是！”我突然醒悟，真正的赵莹莹死在小黑屋里，现在这些学校就死了这么多人，是有人刻意让她们死在怨气重的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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