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强,你有今日,罪在大哥,要不是那些年为了军功,不得已把你寄托在嶸城孤儿院里,想必你也不会养成现在这种暴戾的性格!大哥曾经说过,绝不会让你夭折在这乱世中,定要让你好好活着,去光耀咱老曲家的门楣,那样就算大哥某日马革裹尸后也才有脸去见小叔小婶。”
曲强悚然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向来寡言的大哥,从这些话语里闻到了一丝不详的预兆,在他急急想要开口时,曲正却摆了摆手,示意堂弟听着就好。
魁伟将领带着满脸的歉意再次说道:
“这一次,大哥是护不住你了,不敢奢谈是为了公义,我也已经没了那个资格。说到底,也是对方势大,就算大哥置军人荣耀于不顾,尽起大军,也无法从那少年手里强留你一命了!”
“噗通!”
腿膝发软的曲强顿时跪倒在地,平日里的阴婺神色一扫而空,只余死灰般的惨白。
袁照带着其余亲卫利于军帐之外,账内交谈声虽然不大,可这顶早就破烂改换的军帐又哪里还有半点隔音的效果,所以在那些声声哭喊声中,十夫长的年轻脸庞上顿时就对自家大人感同身受的沉痛表情,只是年轻的骑兵似乎自己都没有感觉到,那股沉痛中,不知何时已然泛起了如释重负般的解脱。
......
三幅担架被抬到了武道馆的门口,流连在武道馆外不曾散去的稠院学员脸上,既有对那三个害群之马的痛恨,也有不少的憋屈郁闷,特别是在郭裂带着六个少年出现在三幅担架之前后,这种复杂的情绪陡然达到了顶点。
一个看似才问讯赶来的,类似胥鹏宪一样有黝黑肤色的粗豪青年挡在了郭裂身前。
他没有去看那六个已经抬起三幅担架的少年一眼,只是沉默着挡住了郭裂的去路,虽然一言未发,可满脸的挑衅已然告诉了郭裂他现在想做什么!
郭裂扬眉,若有兴致地反盯回去,视线直直落在这个比胥鹏宪还要黑上三分的稠院学员眉眼交接的位置,良久,那个想要用无声压迫逼郭裂先开口的家伙率先败下阵去,只顾与少年对视眼神的他哪里知道郭裂耍的小伎俩。
少年视线看着对方的眼眉交接处,既避免了对方的视线压迫,紧紧盯上一段时间,绝对会让对方有如被针扎的错觉,这可是郭裂前世里与人谈判时吃寥寥无数亏才学来的商场秘技。
耍着小伎俩得了便宜的郭裂大度地从率先移开视线的粗豪青年身旁绕过,在颇有礼貌地对着同样一脸阴沉的两位稠院导师点头微笑致谢后,他忽然悠悠说道:
“别搞出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憋屈做派,你们稠院自己不敢动手挖脓疮,就怪不得有人伸手来帮忙了,没要你说声谢谢已经算是老子大度了!”
粗豪青年大怒,转身看着郭裂离去的背影大声喝道:
“就凭你这咄咄逼人的小人行径,就可看出狗肉上不了席面的低劣!”
郭裂还未发飙,前面的六个少年就齐齐停下了脚步,然后不约而同地撒手,把担架上的三人给摔了个结结实实。一贯喜欢与人呛嘴的徐逸回头冷笑说道:
“你他妈那根葱啊,该你伸张正义的时候你不出现,还是你平日里本就在围着曲强那小子呵批舔球。”
“我靠!”
郭裂捂脸,心中又是涌现一阵无力之感。
在零三号寝室里,说起打架,徐逸这小子只能算是泛泛,当然,那是在他不发疯的正常情况下。可要是论起骂人之毒,这小子绝对是首屈一指。
果然,稍微楞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最后四个字意思的粗豪青年勃然大怒,握起拳头就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看着小帅小帅,骂人却比乡间村妇还毒的腌臜少年。
郭裂抬步,挡在了粗豪青年身前,对着身后那两位似乎想要袖手旁观的稠院导师说道:
“看来稠院武者是从来都不修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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