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这种宫廷环境中享受“御膳”，何范脑子里想起以前看过的小品里的台词：“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
当然，白家大院里并没有宫廷玉液酒。但是别的菜听起来也非常霸气：木瓜雪蛤，红烧鹿筋，御膳宫廷黄鸡汤，妃子笑……
以何范的经验来说，一般这种卖环境，爱起些稀奇古怪名字的餐厅都不太好吃，没想到这白家大院做得还可以。
雪蛤可能就是牛蛙，鹿筋倒真的是鹿筋——据说白家大院专门养了鹿用来宰了吃。夏主编带了几瓶黔州茂泰年份酒，这倒让何范想起一件事：自己买的茂泰酒业的股票，该加仓啦！
夏主编和向涛是两种风格，何范两种都并不讨厌。既然两边都抢着给自己送钱，那自己就两头通吃，何乐而不为？
这次吃饭的都是青春萌动出版社的人，何范大都见过。一桌人轮番拍何范马屁给何范敬酒，真就好像帝王一般。
酒过半晌，夏主编突然拿出一份合同，说打算跟何范合作今后一系列的教辅，需要签个合同。
在这种气氛下何范拿过来顺手就打算签了，刚要落笔心里突然隐隐觉得不对头——在前世听说过许多作家都是在酒桌上稀里糊涂签了合同被坑了，自己可不能掉坑里。还是好好看一眼合同再说。
这一看，合同果然有问题！前面的都没啥，按部就班约定了今后的合作内容：比如需要做一系列的教辅，然后版税约定为25%等等。但是后半部分加了一个“优先权”，就是何范今后出版的书，青春萌动出版社有优先签约权，不得再把书给其他出版社。倘若违背协议，需要赔偿青春萌动公司的一切损失。
说实话这个条款在后世许多出版社都有，各大行业都有竞业协议。但何范还是不想签——如果单纯合作的话，那肯定是跟向涛合作比较爽了。他之所以还跟青春萌动合作教辅，是有一种“报答”的感情在里面，报答青春萌动帮自己出了第一本小说。如果把这种“报答”搞成强制的就没意思了。
何范把笔收起来说道：“夏总，不是我不想签，只是我答应了向涛，要给他写两本小说。签了您这个合同就违背了我再给向涛写小说就违约了，不给向涛写吧又违约了，所以不好意思，这份合同我不能签。”
这句话说完，饭桌上热闹的气氛顿时冷却了下来。
夏主编本以为何范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学生，没什么社会经验，断然不会拒签的。没想到何范竟然这么老练，真的就把这个合同拒了！
“何老弟，以后不如不跟向涛那边合作了，就在我们出版社吧。向涛那边给你多少版税我们也照给怎么样？要知道做人最重要就是从一而终，路才能走得远。”这夏主编看合同不管用，又开始打“情谊”牌。
何范在前世摸爬滚打好几年，知道所谓“情谊”最靠不住。最后出卖你的永远是天天跟你称兄道弟的哥们儿。
“这样吧夏主编，在商言商，咱们也不扯那些没用的。我今后小说跟向涛合作，教辅类还是跟咱们出版社合作。这样对我来说利益最大化，对您也不亏。您觉得怎么样？”何范也不想再跟夏主编绕来绕去，直接了当的说了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这是一波三赢的交易。向涛得到了自己的小说，夏主编得到了教辅，而自己收到了钱。
看得出夏主编不是很喜欢何范这个提议——他当然想让何范小说，教辅都跟自己这边合作，为此连合同都准备好了。因此一再劝何范签这个合同，但何范咬死不松嘴。
夏主编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说道：“何老弟这个提议不错。等我回去改改合同，回头咱们再聊。”
何范想起向涛当时的说法，好像是合同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之类的。从合作这方面来看，跟向涛合作的体验要比跟夏主编合作的体验好多了。
第二天夏主编果然又弄了份合同，让叶编辑送给何范。何范仔细看过，果然没有了“优先权”这么一个条款，但加入了一条：何范今后出教辅类的书只能通过青春萌动出版社来出，否则就要赔偿损失。
何范本来也没想过要去其他的出版社出教辅，但夏主编这么写合同就让他觉得不舒服。
他也不想为难叶编辑，就直接打电话给夏主编：“老夏，教辅我不会跟别人合作的，但合同你也别搞太霸道了。就按目前的合作方式就行，一本一本的签。要同意我就再给你出教辅，要不同意就拉倒。”
“小何，我这不是觉得一本一本签太麻烦吗？咱们一次性签完了今后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这么无耻的话夏主编也说得出口，难为他了。
“还是一本一本的签吧，我不嫌麻烦。”何范那边坚决不松口。
“这样吧，咱们一个系列一个系列的签怎么样？比如中考系列，高考系列，英语的托福系列，雅思系列的教辅？”夏主编又提出了一个想法。
何范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还可以接受，就说道：“好吧，不过中考系列就不做了，我只做高考系列和英语系列的。”
何范之所以不做中考教辅，不是因为中考不挣钱，而是因为他感觉自己写不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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