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的封尘凌脸皮狂抽。
他本就是寻常农家人，哪能知晓武修之道？七年前好不容易遇见两个高人还对自己视而不见，能接触这些都是怪事。
“这…好像晚辈也没什么能解释的。不过老先生实力通天，要是真有心…咳咳，反正晚辈已经带着能量之匙进来了。”
抬头盯了浮云子一眼，封尘凌尴尬一笑。
“以你这十七八的年纪……想从修基之路开始修炼源力？”
封尘凌所想什么浮云子如何不知，可看到封尘凌只知额首默不作声，浮云子周身的萧索一层层浮散。
千年之前，外人只知极帝子打败他从而一战成名，却不知极帝子给予他的结局并非战败，而是死亡。若非他还留了心眼，这天境元灵也得被极帝子摧毁。
于他如此，于大陆……他更是罪人之师，他愧于大陆。
等候千年，他所想的无外乎上天再赐予他一个天资聪慧的有缘人，重振浮云门便是最好结局。
可他若是再眼瞎一次呢？
……
高塔之巅触手可及的氤氲云雾宛若静止，寂静中二人的呼吸声如惊天的雷声响动。
和这浮云子交谈虽不多，可封尘凌能感觉到自己已无性命之忧。现在他所想的不过是保命之外一些奢侈的想法。
无论叶修阳回家望着自己不屑的眼神还是他和那倾世少女的无妄艳事甚至之前在广场差点被月光佣兵团的家伙威胁，如果他身持源力，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
但在此处，即便是一道虚幻元神，他也只能安静任其定夺。
……
“千年前席卷大陆的风暴终究是本尊眼瞎之过。”
默然一道叹息，浮云子垂目自语。
“晚辈绝然不会。”
听出浮云子语气中的低迷，即便没识几个字，这话的意思封尘凌还是明白。感觉自己的奢望将要胎死腹中，封尘凌更是弯身想要为自己挽救一下。
“绝然不会？啧啧、好熟悉的话啊！”
抬头望天，浮云子暮色脸庞涌上一缕悲哀。
一千三百年前，浮云子不也是这样对他说的吗？
“也罢，愧于大陆，终要还于大陆。”
终是摇头，浮云子幽然一句后缓缓转头望向封尘凌。
“现在步入武修之道虽说太迟却也非不可挽救。想当年王朝大陆的凰修天帝尊也是你这般年纪开始修炼。不过最基础的修基和脱凡之境你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痛苦和体力，这一点……”
轻声回荡，浮云子这话已是明显之极。
“晚辈从六岁便开始做农活，十一年别的本事不敢说，吃苦耐劳定然可行。”
浮云子的话锋突转几乎令封尘凌有种做梦的不真实感。一个激灵过后，封尘凌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至于聚明之上都是后话，不过……你现在需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沉沉哆了口气，浮云子蕴含日月的双瞳涌上坚决。
“嗯？”
一怔，封尘凌忙是出声。
“即便本尊于你有授艺之恩，可你无需称本尊为师，你明白吗？”
轻音荡漾，浮云子的语气有种不可抗拒的严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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