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这片世界的不论哪里都消停了。
在绿洲等待着考核结束的考生们成功将数十万矮精灵大军“葬送”在了战场上，以五人为一小团体，时刻准备着用【同行卡】再次逃跑，以防“王”追杀过来。
谢凡跟姜瑶再也没见过“王”，只在治疗室里“看护”着在罐体中养伤的同袍们。
不过大概是罐体内的液体加了催眠的东西，这十三个人根本就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所以在这期间，谢凡也向姜瑶讲述了“王”真正的故事，两个人都是沉默了良久。
在第十天的正午，考核正式结束，从天而降的红色光柱连接了每一个人。有人带着遗憾、也有人终于松了口气。
谢凡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地并不好受，像是有一团浆糊。自从他成为F级灵能力者之后，就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自己像是身处一个软绵绵的环境之中，像是怀抱。
等到恶心的感觉逐渐消退之后，谢凡强行睁开了眼睛，淡蓝色天花板的重影在旋转一圈之后重合，意识终于回归了本体。
“Hello啊，这次你醒的比较晚噢。”
二营长沈泉的大脸突然出现在视野中，谢凡吓了一跳——我尼玛不会是躺在你的怀抱中吧！
像是垂死病中以光速惊坐而起，他的脑袋撞在了沈泉的额头之上差点碎了，不过环顾了一下之后长出一口气。
还好，这是一个胶囊一样的床，软软的是周围粉色的软垫子。
沈泉自然是不可能受伤的，要不是他及时撤销了体表的【坚】，大概谢凡真的要在这里被开瓢了。
他笑吟吟地在谢凡耳朵上拧了一把：
“你这是碰瓷啊，我可不给医药费的。”
谢凡没有理会他的调侃，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里大概是某个室内的圆形大厅，绕着墙壁放着三十余个胶囊睡仓，每个睡仓的身边都有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像是在检查着考生们的身体状况。
有不少考生都已经先于谢凡坐起来了，不过除了姜瑶之外谢凡一个都不认识，大概是那部分选择撤退的学生。
“厉害啊小伙子，下起手来一点都不手软，真狠！”
沈泉像是对他很是看好的样子，和考核之前那铁面教官的形象完全不同：
“怎么说，我感觉你是过考核了，到时候要不要来哥哥的队伍？”
谢凡讪讪一笑，没有接茬，在尽力地梳理着这次考核的情况。
不过听沈泉的这个意思，即便是站在了“王”的阵营，还真不一定拿不到分。
“这个考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谢凡捏了捏拳头，联想到之前的那UR等级的石碑，心中有了一定的猜测。
“你这孩子怪机灵的，肯定猜出来了。就差不多是你想的那样。”
“一会儿给你做完检查确定无恙之后，还得进入到考官面试给分的环节，加油吧。”
沈泉拍了拍谢凡的肩头，将位置让给了白大褂的医生。
谢凡一边顺从地接受着检查，一边回味着一切。
其实一开始应该就有所警觉的，只不过因为感受太过逼真而忽略了细节。
那片【涸泽】世界，很有可能是由主办方罗织出的一个庞大的【精神术式】。
大概就像是打了一盘游戏一样。
而所谓的“必须活着”才能得到考核评分这件事情，必然是假的。
其实想也知道，能来参加“预备役”考核的，全都是根正苗红背景清白的那一部分，而且还得具有至少是华夏顶尖一批天赋的少年才行。
这一部分的少年且不说每一位都会是华夏宝贵的财富，就是他们身后那些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们，或许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后辈丧命在这样一场“毫无战略意义”的考核之中。
而卡之书里的UR卡和L卡消失也就可以解释了。
那就是这个精神术式的等级不够，无法模拟超过它等级的卡牌出来，所以干脆给考生们跳过了，也算是稍微限制了下考生借助外力的程度。
至于【荣光坚毅之旗帜】可以带进去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这件劣等的【失落之仪】正好术式逻辑和【王冠】很像，恰好兼容了而已。
而所谓的可以记录一言一行的【记录卡】，怕也只是个幌子吧。
打从一开始，主考官们就可以直接通过术式知晓他们的一举一动，随时进行打分。
想明白了这些的谢凡只感觉到有几分怅惘。
现在他只想知道，“王”的故事是否真实存在过，这片【涸泽】究竟是人为创作的一部剧本还是曾经切实不虚地有过那么一位少年，独自守护了一个族群不知多少万年。
一方面他不希望那位手执圣枪的光辉之王，只不过是一个塑造出色的角色而已，那似乎比没有未来的世界更加残忍一些。
可另一方面，他又会有些侥幸：不曾有一位少年在漫长的岁月里孤独地背负着一切真是太好了。
怀着复杂而纠结的心情，医生点头示意谢凡检查完成，可以进到隔壁房间里接受考官的问询了。
这间屋子里坐着一共五名考官，其中三名看起来年长些，看起来是教官，而另外两名则很明显应该是高年级的学长。
坐在正中间的那名国字脸中年人见谢凡进来，核对了一下手中的资料表之后冲他点了点头：
“在正式开始之前，对于你，我允许你先提一个问题。”
中年人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谢凡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问了出口：
“那里，是真实存在过的吗！”
中年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冲谢凡比了个大拇指，显然自己也是非常开心：
“好小伙子，我还真怕你杀疯了之后，一点感情都莫得了。”
“那里确实存在过。”
“而且，我可以告诉你，被神明支配过的那个世界，就是距离我们人类最近的一次灵长之座更替事件。”
“大概发生在距今十万年以前。”
“并且，那位‘王’，如今仍旧守护着那边的世界。”
谢凡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颇有几分欣喜也有些遗憾。
可惜，那位“王”不会知晓自己的存在吧，这些经历大概是只属于自己的回忆。
“我有机会去那边再看看吗？”
中年人脸色一板，黑了下来：
“我说过问一个就问一个，还有没有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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