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 Yeti，就差你们了，其他乐队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了，你们快去台上把自己东西收拾掉吧，别丢了什么。”
工作人员敲了敲休息室的门，探进了半个头说道。
“哦，知道了，我们就来。”盛君兰走到门口朝叶寻招了招手，“一起过去吧。”
叶寻噌地站了起来，小跑着跟上。
“云竹，不过去吗？”万松飞临出门想起申云竹还在，回身问了句，见申云竹没反应，他轻手轻脚摸到申云竹面前，一把扯掉了他耳机，大声道，“笋儿！收拾东西了！”
申云竹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窜了半米高，几乎都要爬上化妆台了，他瞪着万松飞，一把抢过了自己的耳机，愤恨地重新戴上。
“幼稚，你们先过去，我一会儿就来。”
万松飞得逞，开心得不行，捧着肚子一路笑出门去。
“我们总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你过来当主唱，你先说说你对我们Black Yeti有多了解吧。”
盛君兰坐在键盘前，转着吧台椅面对缩着脖子站着的叶寻。
“啊？”叶寻懵了，他也就是听到他们主唱退队，一时头脑发热，凭着自己身形小，躲过了工作人员，钻进了后台去自荐，今天还是头一次知道Black Yeti，不仅如此，他其实对摇滚乐也好流行乐也好，完全没有任何涉猎，他紧张地额角冒汗，憋了半晌，道，“我，我知道你们的歌！”
“真的？哪首？”
万松飞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在地上找到了自己的效果器，拔了下来。叶寻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刚才闯进来后听到的最后半首歌，想试着哼一哼，但那歌调太高了，他上不去，他眼神乱瞟，刚好瞥见了盛君兰面前的键盘。
“这个能弹吗？”
“……能。”
盛君兰一脸新奇，打开了开关，把位置让给了叶寻。
“哪、哪个是哆？”
盛君兰没说话，按了中央C，叶寻点点头，用食指点了两下，然后把刚才记得的最后三句在键盘上弹了出来。
“哟，还行啊，这不就是我们刚才最后一首吗，你不会就只是听到了这几句吧。”
万松飞也就随口一说，叶寻却僵**，满脸血红地低下了头，场面极其尴尬。
“……就算是，那也是说明他音感很好，说不定还能帮我们扒谱。”
盛君兰踢了万松飞膝弯一脚，万松飞差点就跪了，还好撑了一把音响。
“那你会什么乐器吗？”
叶寻把围巾往脸上拉了点，为了能遮因为被拆穿而红透的脸，都快挡住眼睛了，他看向问话的盛君兰，眼珠子滴溜转了圈。
“竖、竖笛算吗？”
“就小学音乐课学的那个？我……”万松飞刚要嘴贱，一转头接收到了来自盛君兰的眼刀，他吞下了后半句话，换了个说法，“我都忘了要怎么吹，吹得好也是不错的，不错的。”
“有会弹吉他的主唱，有会吹唢呐的主唱，竖笛的倒是少见，说不定也是个爆点。”
叶寻看向盛君兰，判断不出他是真心这么说的还是敷衍他。
“那你会唱什么歌，唱两句我听听。”
说到正题，万松飞来了兴趣，坐在音响上翘起了二郎腿。
“《潇洒走一回》算吗？”
“……还有呢？”
“还有、还有，《小城故事》？”
“……还有呢？”
“嗯……《万水千山总是情》？”
“……”万松飞无语了，静默片刻，小心地问道，“你家是不是有什么《劲歌金曲100首》、《邓丽君精选》之类的碟？”
“有、有的，我妈妈买的，那些歌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你随便唱个吧，挑最拿手的。”
叶寻临唱了，却面对两个不太熟的人，怯场了，他嘴唇都在抖，干脆紧闭眼睛，在万松飞他们看来简直是一脸痛苦地唱了半首《万水千山总是情》。
“声音没什么特点，但至少音都是准的。”
“那我能通过吗？”
“嗯……你真的愿望这么强烈的话，至少得拿个父母知情同意书过来，不然我们说了不算。”
盛君兰想了想，抱臂说道。
“那你们明天还在这儿吗？”
“明天不在，大后天在。”
“那我大后天过来！我把同意书带过来！”
“这……”盛君兰没想到叶寻这么坚持，他纠结于叶寻的年龄，本是想回报掉的，“来应聘我们主唱的人可是非常多，不一定就是你。”
万松飞听到这话，以为盛君兰疯了，他一把拉住盛君兰的胳膊就把他往角落里拽，急切地小声道：
“现在是我们有资格说这话的时候吗？除他外真的就没人了我跟你讲，这难道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主唱吗！你是嫌他唱得不好？那也没办法，未成年嘛，但是音够准啊，可以调教，再说了，玩乐队的有几个是唱歌好的，不平均都在卡拉OK水平线上下徘徊吗，我们终学姐那已经是例外中的例外了，你别要求太高，搞摇滚重点还不就是要搞个气氛，宣泄个情绪吗，这有什么的。”
“你才疯了呢，他年纪太小了……”
“云竹进队时也才初三，我们不也这么带过来了吗，没出过问题啊。”
“那不是因为有申叔在嘛……他俩表兄弟，算半个监护人。”
“我……”叶寻听不到两人的悄悄话，站在键盘旁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放，他微微放大了点声音，怯怯地举手道，“我可不可以问下大家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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