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几天没吃饭了?”
接着她就听季云唠唠叨叨说什么就算努力也不要拼命,要按时吃饭早睡早起健康长寿之类的话,听得她耳朵都出茧子了。季云什么都好,就是像她妈一样,所以她那远在外地的母亲很放心将她交给季云。
由于陈希蔓行动不便,季云只能拿着陈希蔓的医保卡替她挂号,然后把她安置到轮椅上。
陈希蔓突然觉得拥有正常走路跑跳这样的能力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急诊医生是位中年男性,听过陈希蔓的情况做过体查后初步诊断是骨折,但也说详细诊断要拍过X光和CT才能下。于是季云推着她到X光室和CT室做检查,做检查时,每动一下对陈希蔓都是种折磨,每移动一下就传来一种钻心的痛。她“嗷嗷嗷”叫着,像只病猫,引来为她做检查的医护人员的厌烦。
她们又回到骨科诊室。医生调出射片一板一眼地看着,滑动着鼠标,检查着骨头的每一处细节。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骨头,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医生检查了好几遍射片,她们也在一旁盯着射片细细查找骨折部位。但也许是不精通医学的关系,她们愣是找遍也没找到骨折部位。
但她们没想到医生比她们更疑惑:“奇怪了,没骨折……”
她们懵圈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没骨折是好事,但找不到骨折部位却依然疼痛这样的事更是奇怪。
医生又详细体查了陈希蔓的脚踝,医生的手指每压一处她都被痛得倒吸一口气。
但就是找不到病因。
无奈之下,医生下了最后通牒:“没骨折,回去把脚抬高、休息、冰敷,一周后来复查。”再后开了一堆药,有吃关节的、也有止痛的,打发她们走了。
唯一让她们舒一口气的是,急诊医生没让她们打石膏。
离开医院前,季云拿出手机打车。
出租车到达后,季云将轮椅折叠起来放在后备箱,扶着陈希蔓一点一点艰难地挪到车上,然后坐上副驾驶位。没过多久,车就到达陈希蔓的租房楼下。季云推着陈希蔓进了电梯,又进了家门,把陈希蔓抱到床上躺着,拿出冷冻里的冰块敷在陈希蔓肿的很高的脚踝上。去厨房忙活了好一阵做出四菜一汤煮了饭,又千叮咛万嘱咐,打点好一切后离开家门。
每挪动一步,脚踝上传来的生锈般的摩擦疼痛对陈希蔓来说就是一种酷刑。
对她来说举步维艰的每一步,都是一种折磨。
季云还买了拐杖,说上厕所就拄着拐,单脚跳过去。
轮椅和拐杖,这些都是老年用品,这种想法让陈希蔓哭笑不得。
这是提前度过养老生活。
但她却不知道,这才是煎熬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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