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腿部的麻胀感消退，方珩才开始思考起睡梦中的场景。
“应该不是简单的梦，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再次进入那片空间……极致的疲惫，或者完全放松身心后入睡？”
方珩思索着挠了挠头，本能地想要进入那片绚丽空间继续探索。
他的潜意识告诉他，那片空间很关键！
“唔，目前看来，那面镜子对我是有益的，至少帮我解决了黑衣人恶意的影响，就是不知道它后续会不会是更大的恶。”方珩叹了口气，旋即便从床上站起，不再多想。
他目前拿那面镜子毫无办法，只能暂时选择听天由命了，不过等参军后，他会想办法尽快弄清楚那面镜子的底细。
尽管昨晚半夜惊醒，后来又遭受了惊吓，方珩此刻却神清气爽，感觉浑身充满了精力。
他挪动脚步从柜子上拿过洗漱用品。
即使昨晚的变故颇多，但日常生活还是得继续。
出门后刚走两步，方珩眼珠滴溜溜一转，决定先去昨晚巡逻军和疯癫大叔搏斗的地方看看。
依靠记忆中对事发点的判断，方珩来到了相应的小巷附近。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本该是搏斗地点的周围几条小巷，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不对，还是有痕迹的，有一处小巷交叉口的路面过于平滑干净了，像是被刻意打扫过。
“看来之后有人来打扫过战场。”方珩假装若无其事，没有丝毫停留地从这条小巷路过，不想被人看出端倪。
再怎么说，他也是昨晚发疯大叔的首要目击者，这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知道黑衣人所说的十二古神，和避难所私底下流传的暗夜女神、地神和复苏之神有没有直接关联？或者说祂们就是十二古神中的三位？”
方珩边用牙刷快速在牙齿表面上下搅动，边出神的想着。
从十二古神的宣扬语来看，只有每个人虔诚地奉献血肉和灵魂，才能让所谓的禁锢众生的九道枷锁从隐匿状态中显现，怎么看都透露着邪恶感……方珩“咕噜咕噜”吐了口浑浊的漱口水，眉头微皱。
如果真照黑衣人所说的，那所谓的十二古神真个回归之后，对这个世界也不知是好是坏。
对于高高在上的神明来说，人类也不过是路边的蚂蚁。
当然，这些都不是方珩目前能够控制或阻止的，他并不会对此有多少担心。
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他只是中型避难所里微不足道的小小打工人，拯救世界的重担怎么也轮不到他头上。
“那个黑衣人看起来外貌看起来是个正常人，他之前极有可能也是个普通人，这是不是意味着普通人通过一定方式，也能掌握超凡力量？”
方珩思维发散地想到，心中升出些许激动。
试问谁不想拥有超能力呢？
虽有这样的渴望，方珩却很理性，以他目前的层次，短时间内肯定接触不到超凡力量。
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这个世界远没有他想象中的简单。
压下脑海中暂时是白日梦的念头，方珩加快了漱口的速度，刷完牙，就着冷水洗了把脸，将身份卡收回裤兜，拿起洗漱用品往洗衣池走去。
他得过去洗个脚。
这个点起床的人慢慢多起来，方珩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不过彼此之间并不认识就是了，只是早上洗漱的时候经常能碰到。
大多数“熟人”都没精打采，眼眶下方微微发青，很容易就能推测出他们昨晚没睡好。
方珩顿时就找到了心理安慰，昨晚不只他一个受害者。
由于耽搁了不少时间，他没能及时赶上日常的早操广播，不过他依然坚持着跟随广播音乐，将余下的体操做完了。
端木洗漱回来，就看到方珩正要进屋。
“你昨晚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叫声？”端木边掏出身份卡开门，边朝方珩问了句。
“好像是有，还把我吵醒来了。”方珩半真半假地回应道，说着，还伸手打了个哈欠。
端木狐疑地看了眼方珩，后者明明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半夜惊醒后该有的疲态。
方珩本就藏着秘密，顿时心虚不已，只好装作想起什么事，匆忙进了屋里。
“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端木轻笑着摇了摇头，扭动门把打开门。
屋内，方珩摸了摸黏糊糊的后背，露出嫌弃的表情，而后闻了闻带着汗味的工作服，嫌弃的表情简直凝成了实质。
僵持了半晌后，他狠狠闭上眼睛，再睁开时迅速换上工作的衬衣和裤子。
人啊，很多时候都不得不同环境妥协。
重重叹了口气后，方珩扭动了两下身体，忍住浑身仿佛有无数虫子在爬的不自在感，拎起公文包准备去上班。
这个时间点贺营长应该还没上班，报名的事只能等到中午，而且他还得将这事跟端木说，看看后者具体的意见。
“等吃了早餐再说，免得影响端木胃口。”等待端木出门的过程中，方珩很是贴心地考虑道。
……
两个馒头一碗汤。
吃完十八年都没变过的单调早操，端木伸了个懒腰，同方珩走出食堂。
方珩看了身旁人一眼，斟酌片刻后，决定直接开口：
“端木，我打算今天中午就去报名。”
“嗯。”
端木只是看了看方珩，确认后者是郑重思虑好的，平静地点头应了声。
端木的反应既在方珩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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