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珩举着哑铃四处行走，假装不经意间靠近了这群凑在一起的大叔大爷。
“我听人事部门的朋友说，这几年的生育率依旧达不到避难所标准，育儿补贴可能要增加。”
“那也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难道各位还想老当益壮，再生一个？”
“我倒是听说首都好像找到了应对红雾的方法，那里的人马上就可以搬到地面上生活了。”
“嘘！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一不小心就会被抓起来的！”貌似领头人的大爷低喝道。
方珩在一旁听得心中微动。
十八年过去，难道人类终于找到对抗红雾的方法了？如此自己岂不是不用再冒着生命危险加入探索者了？
“不过这个消息还不确定，不能有太高期望。”
方珩将这消息带来的兴奋压下去，迈动着脚步，继续若无其事的在这群人周围绕圈。
“我知道，这种事也就在我们之中随便一说，大家不要传出去，对自己没好处。”那人心虚地挠了挠头，低声叮嘱其他人。
其他大叔大爷纷纷应和。
方珩顿时脸色古怪，已经传出来被他听到了。
一群人又开始了新的话题。
“我听一个天气预报部门的朋友说，这两天红雾有很大可能会从我们避难所上方飞过。”
“这东西的轨迹不是说不能预测吗？”
“是没有啥规律，不过他们根据什么大数据分析，还是能摸索到每次红雾变向的概率。”
“原来是高科技啊，希望有一天能彻底掌控这鬼东西的运动方式吧，我儿子在军队，这样他以后也可以少一点危险。”
……
“说起来，你们有没有听说最近很多人私底下传开的消息，可以按一定的仪式向特定的神明祈愿，大概率会得到回应。”话题风格突然转变。
有些人表现出惊奇，有些人则早有耳闻。
“不止如此，我这里还有个更加劲爆的消息。”一个全身穿着黑衣的中年男子突然开口道。
其他人诧异，将目光聚焦到前者身上。
方珩同样也表现出好奇，做出侧耳倾听的姿势，在他印象里，这个男人先前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
黑衣男子眼神深邃，缓缓开口道：
“慈悲的十二位古神将回归这片土地，虚伪的新神们将得到惩罚。
古神们将带走禁锢这世界的九道枷锁，届时所有生命都将得到救赎，厄难将被消除。
而只有我们虔诚地奉献自己的血肉与灵魂，才能让这九道枷锁无所遁形，这个世界将会成为没有疾病和痛苦的乐园。”
男子的声音似乎含有魔力，他身边包括方珩在内的所有人竟没有对这句话感到一丝奇怪，反而陷入了沉思，似乎是要把这句话刻在脑中。
对这些人的反应，男子非常满意，嘴角勾出一抹邪异的微笑，接着用魔幻的语气开口道：
“去吧，古神虔诚的信徒们啊，将这句真理暗中传递给更多的人。”
方珩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失神，瞬息后又恢复了清醒，没有意识到脑海深处多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他对于黑衣男子方才所说的话恍若未闻，就好像听了一个很寻常的天气预报，一脸平静地走开，继续日常的锻炼。
原本汇聚的大叔大爷们则继续之前对于祈祷事件的讨论：
“我们要不要也试试？”
“别贪心不足蛇吞象，这事现在已经传开了，马上就会传到上面人耳朵里，到时肯定会杀鸡儆猴！”
“有道理，咱们还是老老实实观望吧。”
……
所有人都没意识到，那个黑衣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踪影。
那人就好像从未在这出现过。
按照计划锻炼了半个小时，方珩放下了拉力器，准备回去洗个澡，然后读一读从白金那买的旧世界书籍。
对沙包一顿狠揍后，端木的心情似乎好了些，主动迎向走来的方珩。
两人再次并肩走向电梯口，一路沉默。
此时已经将近八点，从其他楼层回归自己居住区的人明显增加，电梯里稍显拥挤。
走进电梯后，方珩的大脑突然一阵空白，只剩下那黑衣男子说的话在耳边回荡，并有一股强烈的想将其说出来的冲动。
“慈……”
方珩刚吐出第一个字，端木便紧跟着他走进电梯间，那种大脑空白的感觉突然消失。
“你想说什么，怎么又不说了？”端木疑惑地看了方珩一眼，问道。
方珩猛然惊醒，自己刚才的状态很不对劲！像是被人操控了思想。
但是这会，他又无法回想起方才想说的到底是什么了，只记得大脑空白了一瞬。
“没，没什么。”方珩不太确定刚才的反应，是不是自己今天训练太累产生的幻觉。
端木眉头微皱，本能的觉得训练完后方珩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不过后者若不愿多说，他也不会强行追问。
二人出了电梯，从人行道拐进小巷，往住处走去。
踩在石板砖上，方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记得自己刚才偷听那些大叔大爷谈话时，明明有一个让他印象深刻的人，却怎么也不记得对方的样貌，也不记得对方说过的话，甚至连对方穿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也许，也许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是我记岔了？”方珩试图说服自己，然而却又发自内心的抵触这个说法。
端木在一旁观察着方珩的神色，见后者面色不停变幻，终于还是忍不住担忧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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