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衔尾蛇
狮之都的A机关地下电梯中，玛利亚趴在栏杆上，百无聊赖的透过透明的电梯俯瞰着庞大的地下机构。
一层又一层，合金骨架和光缆构成的庞大基地，放到任何时代它都是令人惊叹的建筑。人来人往，在这个庞大建筑中栖息生活、工作生存。
但是她的乌黑色瞳孔却闪烁着深邃的诡光，在她眼里，这一层又一层的钢铁建筑好像一层又一层的樊笼，只是一个个封闭的盒子，这样的封闭令人喘不过气来，每深入一层就好像更加靠近那不可知的地狱，是那样令人窒息。
“怎么了吗？居然这么出神？”玛利亚突然感到有人在她背后说话，她没有回头，她知道那个家伙一直在，一直在看着她，无时无刻的注视着她。
那个仿若幻觉般的声音和玛利亚的声色极度相像，不过语气听起来更加稳重更加的年幼，那个少女般的“玛利亚”用疑惑的语气问着她，“我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呢。”
玛利亚嫣红的嘴唇上扬：“你不该出现的，总有一天你会消失，而我将会彻底取代你，你的出现只会让我更加疯狂的想要杀死你。你就在我的身后尽管注视着吧，当你彻底与我融为一体，你就能与我同享这一份喜悦。”
面对一脸轻佻的玛利亚，那个少女“玛利亚”似乎无视了对方的挑衅，她用冷漠的声音回应：“蛇，你是不会成功的。不管多少次，多长时间，我的权柄必然无法被你剥夺。不过我更是好奇，你这样离经叛道的家伙又怎么会积极的去帮助‘隐者’的计划呢？这可不像你。”
玛利亚纤细的双手紧紧抓着铁栏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起伏，一双乌瞳死死的看着基地的最深处，那里好像有着什么怪物真睁着眼凝视着她，她居然少有的露出了一丝恐惧，随即她轻笑：“你是不会明白的，即便是这样的我也讨厌一潭死水的世界啊。名为‘确定性’的怪物如果活了过来，世界将彻底被吞噬，我渴望的自由将永远失去了。我只是想要在这一潭死水里加点催化剂，试试看能否有什么成效……”
“有什么必要吗？你本不必如此，站到顶端俯视众生就好，你这样做只是白费力气，没有人将感激你，没有人会认同你，四面八方将不会有你的归处。”少女“玛利亚”用清冷的声音说着。
玛利亚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她诱人的脸庞轻轻的靠近了电梯的透明玻璃，而后她张开了嫣红的双唇轻轻的哈出一口气，瞬间玻璃窗上便蒙上一层温热的薄雾。
玛利亚用纤细的手指在上面缓缓的划出了一个“∞”，这代表着无限的符号就好像一条衔尾蛇生生不息的从头到尾历经无穷无尽的循环。她而后立刻又在上面画了一个巨大的“×”，将这无限的符号割得支离破碎。
“我不需要有什么归处，我出生时就没有归处，又何必去寻找什么归处呢？我只需要好好的在此刻成为一颗陨石，让世界震动。”
时间仿佛沉默，良久，那个少女“玛利亚”终于开口了。
“即便这样你的努力也终将毫无意义，你就尽管挣扎吧，蛇。我在背后会一直注视着你，直到你失败的那一刻。”少女“玛利亚”的声音在玛利亚的脑海里回荡。
终于玛利亚抬起头，视线凝望着上空，仿佛要穿过重重的钢铁阁楼，穿过A机关基地的外部结构，穿过狮之城的人山人海，穿过无数无人机物流贯穿的城市天空，就这样一直延伸的天际的地球同步轨道上，就在那里存在着一个巨大奇异装置仿佛一个巨大的棺材环绕着地球，上头雕刻着繁复且奥秘的花纹，棺材的内部一个少女赤裸着身体，仿佛羊水中的胎儿闭着眼睛。
而就在那一刹那，少女睁开了眼睛，她的目光似乎也穿过那浩瀚无穷的地球大气，无视了这巨大的距离和玛利亚的凝视相撞。
她看到了，蛇冲着她比了一个中指。
……
蓝霜月示范完毕放下手里的步枪，在船舱中武备靶场和张央教导众船员射击技巧的她突然没来由的感到自己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她快步走到了休息区，一边喝着水一边眉头紧皱。
张央走了过去：“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并非如此……”蓝霜月赶忙摆了摆手，她顿了顿，“可能是过度紧张了，突然心率有些紊乱。”
然而事实远非如此，她胸口奔涌而出的异样让她感到一股莫名的悲伤，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突然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似乎有什么悲剧要发生了。这种不祥的感觉让她心烦意乱，她赶忙强行让自己冷静，不再在这方面纠结。
面对这样的重压，产生这样的紧张情绪也是十分自然的，蓝霜月这样安慰着自己。
张央点了点头：“训练了两个小时了，是得休息一会了。”他回头看了看二十多名船员一个个拿着枪虽然仍然不够专业，但好歹有模有样，真打起来的话好歹有一些自保能力。两个小时的训练能达成这样的效果已然不错了，战场上的神射手哪个不是用成堆的子弹喂出来的？
两个小时的训练能让这帮业余人士甚至从来没有摸过枪的人能掌握正确的持枪姿势和正确的射击手法以及枪械功能防止误伤和走火就已经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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