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更像主角？
中间一“横”是一个人数一千二百人的火器营，前排是600名举着臂手和巨斧的精锐步兵，身型较之一般的士兵要高大些，左手持臂手（用来保护胳膊和颈部的铁甲部分，比较灵活，不影响左手的拼杀动作，一般为重甲兵标配，有些用来保护中军和火炮的精锐步兵也会列装），右手持五尺长的重斧，一身护甲加军械重达数十斤。
他们的身后，才是火器营的核心。
那里并列着四排，共一百二十四门虎蹲炮（戚继光改进碗口铳而来）的中程火炮阵地，及第三排那十六门重达千斤的庞然大物，弗朗机大炮！
[关于明军的火炮：可惜古代的制炮工艺还是初期阶段，不管是戚继光改造的小炮，还是仿造国外弗朗机国的大炮，都是前膛炮，没有膛线，炮管材质质量较差，膛压也不够。
更要命的是射速，像弗朗机大炮这种中型大炮，每打一发都要重新调整射角，每发炮弹都要单独装填火药配量来控制射程，分别需要四名左右角，两名高低角，两名清膛手，两名装弹手，一名令手，等等十余个炮手的配合才能操控，发射过程太复杂，射速就不用提了。
而一般的单兵手持火铳，即火绳枪（明末崇祯后期也有隧发枪的出现，可惜未能普及），手脚麻利的还能一分钟三四发，而虎蹲炮射速也不比碗口铳高多少，一分钟也就一两发，质量好的打个十几轮，质量差的打上五六发就得上水冷却，不然就要当场炸膛，炮兵转眼就进化成自爆僵尸了。]
马泽宇等人拉着空尾厢一溜烟的跑回了中军营地里。
刚刚喘口气，各自收拢好队伍，那路人数不知几何的八旗骑兵，就已奔袭而至，此时正在远处的步兵营阵列前方三百米远的位置，以三个牛录为一个大横排，三纵三横加第四排中间的那道中军牛录队列，排成了“甲”字形对峙阵型，看起来，敌兵的人数，应该只有十个牛录，共计三千人左右。
马泽宇本来在左屯卫的杂兵营队伍里，就是头头，刚刚以老练的手段慑服了祖庆山后，威望正盛的他，隐约成了这列无人过问的杂兵营的领袖，他本来有意将杂兵营的队伍以眼前顺手的板车为拒，围成回字形方阵，以防敌兵冲进中军大营后，砍不到中军的主官头头，万一拿自己这帮杂兵充数，那也是狼入羊群，恐遭屠戮。
但看清了敌兵的人数不多后，原本就对自己的发展方向另有规划，不想冒头的他，索性就省了这个想法。况且，更重要的是，要是结起阵，虽然有依械固防的好处，不过那也太显眼了，万一中军回防变阵，将自己等人晾在这里，到时转移什么的也不方便，不够灵活，这也是为什么行军打仗，除非处于严重劣势，很少有将领会结成死阵的原因。
在被中军高台重重保护的外围，是由五百名亲兵组成的重甲骑兵队列，他们是最后的防线，临战时也可用作督战队压阵，在明末的内外征战中，这些将领家丁组成的亲兵队伍，已经逐渐被依赖，成为敌我作战时的一支战略打击力量。
重甲骑兵人数不多，三层保护的中军高台哪里，就一个直径百米左右的小山坡地带。
马泽宇等杂兵营队伍在军营里地位太低，人数不少但一般不计算在作战序列里，平常也就是在中军营帐外的空地上，有活干活，没活就各自找地方蹲起，真的是哪凉快就找哪呆着。
但这鹅毛大雪的天气，哪里都凉快，他们一时也找不到适合的地方在哪蹲着。于是被呵斥着赶到了重甲骑兵外围的空地上。没办法，他们这帮人平常也是这样，习惯了，等到两军交战了，也是哪里有掩体，就各自三五人一坨，找地方蹲着。
平常他们这帮人要是遇见敌兵冲进中军营地，一般都是各自找低洼地带的复杂掩体先跑路再说，反正自己只是个杂兵，那帮八旗悍匪也是拎得清，就看服装都知道砍谁值钱。
因此转念一想，自己这帮人衣着单甲手无利械，手里家伙事儿除了干活的锄头铁锹，就是祖传的枪矛，别说砍人了，平常晾衣服都不敢晾重的。万一敌兵觉得这列队伍是个重要目标，生生就要吃掉，那就遭了大祸了。
马泽宇这般想着，将混乱的队形按照各自堡所的分队，稍微整理了一下，稍微显得不那么混乱，杂兵嘛，就要有杂兵的觉悟不是，既然你把我当免费的牲口，我也不能主动去吸引火力吧。
马泽宇三人又是找了个高一点的小土坡，三人站在最高处，目光紧紧盯着远处敌我双方对峙的动静。
“大哥…你，是起杀意了？”
右手边的官云抚着下颌的青须，无意间看见马泽宇眼带寒意地睥睨了一眼百米外的祖庆山，他三人感情极好，相处久了，自然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能明白对方想法，他于是微侧过头，细声问道。
马泽宇闻声淡淡一笑，视线跳过祖庆山，望向了远方的八旗军阵列，他唇角带起自信的弧度，朗声笑道：“我要想杀他，还用得着我自己动手么，哈~”
刚才一抹闪过的杀意被他先放一边，他此时的注意力，都在交战的前方。七年前，恍然落于此间的他，一直在苦苦思索着，在军事，领土，民力即经济力量上，如何将自己的凌云之志，那道遥不可及，堪比逆天而行的理想抱负，如何在自己手里一步一步达成，最终化不可能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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