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生情愫
曹州首府，花园小居，书生黄巢，白天读经书，晚上练习逍遥剑。
自住进牡丹小居，曹巢与老师朱信日夕相处，万氏兄弟只在白天来和黄巢一起读书。
在大儒朱信指导下，三人学业都得到突飞猛进的发展，特别是黄巢，除原来学过的《诗经》外，《孔子》、《论语》、《孟子》三经更是深得儒学精髓。
每日黄巢晚睡早起，在牡丹园中心，牡丹仙子塑像旁边，静坐练剑，不论春夏秋冬，不避风霜雪雨，三十六式逍遥剑法，己达炉火纯青的地步。
宣宗大中三年，暮春三月，谷雨当节，晴空万里，艳阳当照，暖风习习，花香扑鼻。
牡丹盛开，燕飞蝴舞，大儒朱信带领三个弟子畅游牡丹园，黄巢和万风并肩跟在朱信身后，万云在后面蹦蹦跳跳的，看着盛开的牡丹说个不停。
往年，刺史万和总要邀请当地同僚或同窗好友，前来赏花饮酒赋诗作画，就是朱信也会约来三五鸿儒前来小住，一时“曹州牡丹甲齐鲁”名满天下，许多人慕名前来。
但是自从黄巢与刺史万和两位公子在此读书，所有人等均被刺史万和命人挡在牡丹园门外，再也没有对外人开放过。
朱信带领弟子三人畅游在牡丹园中，一时被园中牡丹花开美景所迷，不由随口吟诵道：“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天时节动京城。”
黄巢说道：“此乃刘梦得晚年客居洛阳时所作，他曾为唐顺宗监察御史，晚年被贬不得志。”
“就是此人，名为刘禹锡，己经故去，但所赞牡丹怎么比得上曹州呢！”朱信感慨地说。
“‘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洛阳为东都，从香山居士白居易这两句诗中可以看出，想必洛阳牡丹也远非全国其他各地所比。”黄巢随口说道。
朱信瞪了黄巢一眼说：“曹州牡丹远胜于洛阳牡丹，洛阳牡丹名品葛巾、玉版，就是从此园过去的。”
黄巢不解，心道洛阳曹州相距千里之远，葛巾玉版怎么会去了洛阳，暗笑老师为曹州牡丹争胜说假话，实在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但随后朱信若有所思缓缓说道：“有个洛阳学子，曾为我的学生，名叫常大用，此人更是爱牡丹花如命，也曾多次约我去洛阳赏花，”
黄巢插话问道：“常大用师兄难道比恩师更爱牡丹，真是不可思议，老师，您最近去过洛阳吗？”
“自从曹州牡丹园建成后我再也没有去过洛阳，我曾在回复常大用的信中戏称，‘曹州牡丹甲齐鲁，看过曹州无牡丹’。”
“不想此人不信，非要来曹州一一睹为快，当年二月就来到曹州。”
黄巢惊奇说道：“二月，那岂不是牡丹刚刚破土发芽吗？”
“谁说不是呢，可常大用日日到牡丹花丛祈祷，作诗，祈求牡丹早日开放一睹为快，以致于整日对着牡丹花苞发愣，终于病倒几乎丧命。”
黄巢和万风万云，静静肃听，再也无人言语，怕打断恩师。
“牡丹仙子葛巾被其感动，现出真身与其私奔至洛阳，后来又把妹妹玉版带去嫁给了常大用的弟弟常大器。”
黄巢及万氏兄弟惊奇道：“没想到有这种事？”
“此后两三年本园葛巾玉版花色逐渐凋零近似枯萎。”
“先生您是说我们面前的葛巾牡丹和玉版牡丹王吗？”万风随口问道，“我听爹爹说过的。”
“嗯，葛巾玉版婚后各生下一子，因姊妹二人天生美艳，遭人见疑是妖，常大用兄弟二人也起疑，逼问二人家事，不得己吐露身世说，自家乃曹州魏氏名门，母亲被封为曹国夫人。”
“常大用来此寻访曹州魏氏名门不得，找到我问曹国夫人，我起初不知他何意，就带他到这株牡丹花王前，当场吟诵《赠曹国春人诗》。”
“灼灼光华放紫晕，天地钟秀有慧根，色冠齐鲁非凡种，何妙曹州封夫人。”黄巢随口吟诵道。
朱信赞许地看着黄巢，“就是此诗，常大用听诗后己明其意，当时就转身离开头也不回。次年葛巾玉版复盛，花况空前。”
“我知道，是牡丹仙子又回来了！”万云笑着说道。
朱信抚摸着万云的头说：“是的，常大用回到家中，和弟弟常大器一起质问葛巾与玉版，葛巾和玉版将孩子丢在地上，幽怨地返回此园，二人的孩子丢在地上很快不见了。”
“那孩子呢？”万风问道，“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几天后，孩子落地的地方长出两株牡丹，一夜之间就长到一尺多高。当年就开了花，一棵紫的，一棵白的，花朵大的像盘子，比平常的葛巾、玉版更加繁茂细碎，”
“听说几年后，各长成一大片花丛，把花移栽到别的地方，又变成了别的品种，谁也叫不出名子，为此洛阳有很多人都认为洛阳牡丹是曹州牡丹的孩子。”
师徒四人在牡丹花王葛巾和玉版前流连忘返，葛巾暗紫透红，玉版白素洁无瑕，四人不住地感叹称奇，不由得诗兴大发。
黄巢随口吟诵道：“粉光深紫腻，肉色退红娇。”黄巢看着葛巾，仰面背手，张口就来。
“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万风低头掩面，面容娇红胜似牡丹。
“且愿风留著，惟愁日炙燋。”看到黄巢万风吟罢，万云也不甘示弱。
朱信听罢，哈哈大笑：“竞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
四人兴致盎然，均被牡丹花艳色娇香醇所迷醉，于是继续往前行走赏花吟诗。
万风扯了扯黄巢的衣裳，看着朱信和万云走远，万风又把黄巢拉到葛巾牡丹花王树下。
“他日我若为仙子，黄兄可是常大用？”万风说罢，看着黄巢低头不语，娇羞无限。
“他日风兄为仙子，日后黄巢是花奴。”黄巢说罢，哈哈大笑，拉着万风，一起追赶朱信而去，惊起蝴蝶跟着他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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