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膛女放肆的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她面露愤怒，随后一把将学生卡摔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周默倍感诧异，慢慢皱起眉头。
随后，只待下一秒，便只见那张被他扔出去的学生卡，竟慢慢的，变成了一只巴掌大小的白色纸人。
纸人浑身充满了褶皱，小巧的方形脑袋上被捅了两个圆滚滚的窟窿，当做眼睛。此刻，那对漆黑的瞳孔正直勾勾盯着开膛女，似乎是在嘲笑。
“这……”
一时间，周默也愣住了。
别说开膛女了，就连他都搞不懂为什么学生卡会突然变成纸人。但是很快，他又反应过来……
自始至终，周默在这座校园里一共只见过三次纸人，第一次是图书馆三楼的楼道里，吴斌用替身纸人蒙骗了自己，第二次，还是在图书馆里，而使用纸人的依旧是吴斌，而现在，就是第三次。
那么显而易见，这种手段一定还是吴斌做的。
“原来如此。”周默一下子想通了。
难怪吴斌一直都没有现身，原来他早就趁着那几只厉鬼相互吞噬期间，在没人注意时偷偷调换了学生卡。而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现身，恐怕就是在等这群厉鬼都消磨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好操作。虽然开膛女的智商很高，懂得什么叫做“坐山观虎斗”，但是它再聪明，难道还能比得过“人类”吗？吴斌这一招，可算是彻底的给它上了一课，让它明白了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如今，恐怕真的算是大局已定了吧。
现在唯一的担忧，也就是时间问题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吴斌，毕竟只有周默自己知道这只是一场游戏，否则的话，若是站在另一个角度，吴斌的做法是完全没问题的，等拖到所有厉鬼都被消耗殆尽时，再拿走学生卡现身，能很简单的避免翻车的可能。
“唉……可惜了。”周默看了眼时间，还剩最后一刻钟。
纸人安静的躺在地上，随着地面剧烈的晃动肆意的摆动着，像是在嘲弄。开膛女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鸣叫，然后猛地抓起纸人塞进嘴里，嚼了个稀烂，以来宣泄自己的愤怒。
最后，她吞咽掉一丝碎纸，猛地转头，看向了周默所在的方向。
望着她癫狂的举动，以及最后的动作，周默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急忙转过身。
果不其然。
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的少年，正歪着头，站在自己身后。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张红褐色的卡片。
没错，正是吴斌。
如吴倩云所言，他真的来了。虽然对于周默来说，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就算目前一切顺利，最后也很难帮助其完成计划，恢复校园，但周默还是有些欣慰的。起码这一次，这对母子的诺言算是遵守了。尽管期间有一些小小的端倪，可终究他们还是一条船上的伙伴。
没有多说什么，也没必要多说什么，时间有限，周默看着男孩的眼睛，用手指了指对方手里的学生卡，又扭回头指了指开膛女，扫视一圈。最后，他晃了晃手里的琴谱，然后迈步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
卸掉了伪装的吴斌也不再装傻，他一下子就搞懂了周默的意思。
很简单，他负责搞定这些该死的厉鬼，而周默则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也就是大楼外面，再次尝试召唤赵昭。
至于他搞定厉鬼的方法，自然就是让那只“吴斌”出来了。
在周默的印象中，厉鬼形态的吴斌只出现过一次，那就是在这个血色世界刚开始传达室的时候，他无疑中召唤出来过一次。只不过当时由于请款太过于凶险，他也没有尝试过与吴斌沟通，直到最后他意识到这一点时，赵昭就出现了，并且顺带着把当时在场所有的厉鬼都吞噬了。至于吴斌，则是重新回到了学生卡之中。
眼下，这是第二次……周默虽然不清楚方法，但既然吴斌本尊在这里，那么一定没有问题。就像是吴倩云那样，能够自主的召唤厉鬼形态的自己。更何况周默现在已经清楚的知道，吴斌才是1号，是这座校园一切罪恶的开端，既然如此，那么他绝对能够得心应手的召唤厉鬼。
事实也没有令他失望，就在周默转过身，甚至都还没有越过第一排书架时，身后就出现了一阵诡异的冷空气。脚下不断传来的震荡感让他不由得减缓速度，趁着这个功夫，他下意识的想要转过身看一眼，但一股强烈的怨气席卷过来，刺激的他睁不开眼睛。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身处在大海之中，汹涌冰冷的浪潮拍打在脸上一般。
“嘶……”倒吸一口凉气，周默屏住呼吸，只觉得脸上狂风呼啸，并且还有刺鼻的血腥气味，呛得自己十分难受。
“这……这是吴斌？？？”废了好大力气，终于，周默睁开双眼，他看到了。一个和吴斌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凭空出现在了眼前，而且离谱的是，原来的那个吴斌居然消失了。不对……应该说是消失，准确的讲，他应该是和眼前的厉鬼形态吴斌合二为一了。
在他眼前，是一个长着两个脑袋的吴斌，站在面前，脑袋歪歪扭扭着，两条血腥的手臂耷拉着，十根手指向下蔓延出来了一堆血管，犹如一道道藤蔓。如果仔细看去，还能够隐隐约约的从它的胸口中看到一张卡片，正是令厉鬼们争先恐后想要夺取的学生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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