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上一片凌乱，不知道打开了多久的饼干袋子还有前天吃剩的泡面还在上面放着。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叶新楠艰难的抬起头从桌上的垃圾堆里翻出了手机‘嗯嗯’了两声便挂断了电话。
她们已经五天没回家了。叶新楠四处闻了闻也不知道是桌上垃圾的味道还是自己身上的味道。托着脑袋愣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摘了手套把大褂脱下扔到一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活动活动筋骨走到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水使劲洗了两把脸。
伸手想从纸巾盒里抽两张纸擦擦脸，可是摸了个空。无奈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转头对助手说：可算完事了，一会儿赵斌他们就过来开会了。我先去买个早点你吃什么？
沙发上的垃圾堆里艰难的伸出一只手，助手齐壮壮对着叶新楠比划个“三”又比划个“ok”
“知道了，老三样。不要豆腐脑。你睡吧，一会我给你放桌子上。”说完叶新楠抓起外套离开法医室。
走出市局的大门，一阵冷风把叶新楠吹了个激灵。做了个深呼吸，她已经在法医室待了五天了。五天都跟尸体呆在一起，许久没有呼吸过新鲜的空气了。天还没有亮，路上还没有什么人，只有个清洁工在不停的扫着被风吹下的落叶。
叶新楠裹紧外套，穿过马路。市局的对面有家早点摊。是李叔夫妻俩开的，已经开了十几年了。听说李叔的儿子以前是名警察，后来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儿子去世后老两口就在警局对面租下了这栋小二楼开了这家早点摊，这十几年一天都没有休息过。这些年警局这些人的早点基本都是在李叔李婶这儿解决的。
老两口刚把桌椅板凳摆出来就看见叶新楠走了过来。
“小叶今天这么早？又通宵了？”
“嗯，前几天城西不是被毒死了一家六口么，刚完事。一会赵队来了还得开会。李叔还是老样子，两份油条豆浆茶叶蛋。打包带走。”
叶新楠刚说完就觉得头一阵晕眩，旁边摆桌子的李婶马上扶住她。
“小心点，你这孩子又低血糖了吧。你们啊，一忙起来这饭就没准时吃过。女孩子家家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李婶扶着叶新楠坐下，又从围裙兜里掏出一块糖。撕开包装纸塞进叶新楠嘴里。
叶新楠趴在桌子上，含着糖缓了好一会才觉得头不那么晕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手机的屏保是赵斌的侧脸，叼着烟一脸的胡茬。叶新楠略带猥琐的笑了笑，心想现在都流行这种痞帅痞帅的。
李婶冲了杯糖水走过来，叶新楠“啪”把手机扣在桌子上。
“喝杯糖水，以后自己身上带块糖，你老是头晕低血糖”
叶新楠冲着李婶嘿嘿憨笑了两声，端起糖水小口小口的喝。热乎乎的糖水熏的叶新楠眼眶湿湿的。叶新楠心想要是父母还在应该也是这个样子吧，唠叨又可爱。
李叔把刚炸好的油条装进袋子里，一并递给叶新楠。
“快回去吃，吃完赶紧眯一会。小丫头那么拼命干嘛！赶快嫁人。”
李婶白了一眼李叔：“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叶有喜欢的人了，就是那个小赵，赵队”
“李叔李婶我先回去了啊。记账”。
叶新楠一看情势不对，抓起早餐就往队里跑。
“跑啥？你这丫头倒是跟我们说说啊。”
叶新楠摆摆手：“改天改天的”
到了红绿灯叶新楠才停下脚，心想得亏自己跑到快不然今早估计走不了了。
叶新楠一抬头看到赵斌的车就停在市局门口，赵斌落下车窗跟叶新楠挥了挥手里的麦当劳。叶新楠眉头一挑，脸上故作镇定。其实心里已经小鹿乱撞，小狗乱蹦了。
叶新楠看看指示灯已经变绿，迈腿就往赵斌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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