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开平没听明白pipi说的意思，疑惑道：“肯定是你做事偷懒，老板和老板娘才烦你对吗？”
“不是呀。”
pipi感觉罗开平老实的可爱，笑道，“老板娘怕我勾引她老公，老板和员工想来跟我上床，谁叫我天生就长着一张水性杨花的脸。”
“啊？”
罗开平被pipi直白的话语整的颇显尴尬，扭扭捏捏地说道，“面相这东西不能当真，生下来就注定的嘛，你也遇见的只是少数人，不...不全部人都跟你说的一样心思。”
“我知道呀，像平哥你就是一个好人，经常帮我，做衣服还给我打折。”
pipi好奇道，“平哥，说起衣服，我听你说你做了几十年裁缝，你不腻的吗？”
“赚钱都是这样的，没有什么腻不腻。”罗开平提提眼镜说，“我妈从小就跟我说，做裁缝好，饭碗硬，我想想也这样觉得。”
“你都听平妈的，你就没有自己想做的事吗？”pipi皱眉道。
“我妈是过来人，走的路比我吃盐还多，信她的肯定要比我去做要安心多。”
罗开平忽然想到一件好玩的事，坐正身子道，“我喜欢那种什么一块一块拼在一起的，叫什么来着？”
“拼图。”
“对对，就是拼图，我跟你说...”
两人越聊越投机。
以至于。
最后散的时候很晚。
罗开平搓着手在自家门前徘徊，咬咬牙拧开门进去，小心翼翼不发出一点声音。
“阿平！”
房间门突兀眯开一条缝。
眼窝深陷的平妈出现在门后，脸色黑如病态，两眼射着邪光，投在地上的影子微微扭曲。
只听她怒声道：“你是不是跑去邪花那些？”
“妈！”
罗开平双膝跪地，两手捏着耳根子说道，“对不起，我本来看妈你大晚上不在家，我担心便出去找你。
回来的时候我听见小倩死的消息，心里很不安乐，在然后上来遇见pipi在屋子里摔倒，我就帮了一下她，我真不是有心的。”
平妈哼了一声：“那种偷东西欺负你的老泥妹，死了也活该！”
“妈，你刚去哪了？”
罗开平惴惴不安道。
平妈说非所问，眼底闪着幽光道：“那个死邪花肯定是故意勾引我儿子，她也该死！”
“妈...”
罗开平低着头认错。
平妈的影子在磨砂窗上消失，却蓦地在墙壁上放大，继而一闪而过。
...
竖日。
阳光明媚。
林天九送完林复生上学后，开车沿嘉嘉大厦附近慢慢兜一圈。
他在找。
找张美倩的死亡现场。
当路过一个小巷时。
他的鼻子一动。
有血腥味。
林天九停好车进到巷子，伸手翻开一堆破纸箱，顿见底下有一摊干涸的血迹。
在仔细一看。
血迹上冒着一小团聚而不散的黑气。
“冤魂？”
林天九掏出钱包，从中抽出一张黄纸丢在血迹上。
嗖——
黄纸无火自燃。
一道太妹装扮的身影霍地从中旋转而起，踉跄站在林天九的面前。
“九哥？”
张美倩目露一丝茫然。
“你已经死了。”
林天九直说道，“我现在在帮你鸣冤，你才能投胎，你知不知道谁杀的你？”
“我...我死了？”
张美倩双手插进头发，一脸不敢置信，吓得阑珊退了好几步。
她身上怨气暴涨，崩溃地哭声道：“我不想死，为什么我会死？！”
林天九眉头一皱。
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人死不能复生，你在强求结果也不会改变；活着安心做人，死了就安心做鬼。”
林天九劝慰道，“你怨气继续暴涨下去，我只能选择收了你。”
张美倩似想到什么事，忽然转身去翻找纸箱，而后在角落抓出一个纸袋来。
她翻了翻袋子里的老款衣服，发现没弄脏后松口气，接着担忧道：“九哥，原来你开清洁公司做的清扫鬼这些脏东西，你...你能不能先不收我，我还有事要做。”
“你怨念没消，我收你回家供着？嗯？”
林天九目光一定，上前抓住张美倩的手，在别过其白皙的脖子。
张美倩两只手臂与肩膀接驳处，和脖子上都有半圈明显的黑印。
这是凶手在杀张美倩的时候，自己身上的邪气入侵了她的气场。
或许如马小玲猜测的一样。
嘉嘉大厦有很脏的东西在作乱。
“我也不知道谁杀的我。”张美倩惊恐道，“我只记得我准备穿过这条小巷子回家，然后一醒来就见到了你。”
“他应该一瞬间掐死了你，在你死后掰断你的双臂喂狗。”
林天九的话让张美倩身躯一紧，哭丧地说道：“就不能让我死的好看点吗？”
“死都死了，还考虑好不好看。”
林天九淡笑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妈要是看见我的尸体成这幅惨样，该有多伤心。”
“这你不用担心，她没机会伤心。”
“不会吧，我的尸体被狗吃完了？”
“不是，张太看见你的尸体，第一眼就昏死过去了，所以没来得及伤心。”
“...”
张美倩眼角抽了抽。
林天九这是披着李时珍的皮。（你是真的皮）
“过两天是我妈的生日，这件衣服本来是我当天准备送给她的。”
张美倩心情低落道，“我现在死了没机会，你能不能帮我转交给她？”
原来。
她偷衣服是为张太准备生日礼物。
“礼物先放在我这，你找到合适的机会你自己去交给张太。”林天九摇头道，“这几天我会查清楚谁在捣鬼，你有什么在人间留恋的事物尽快解决，差不多就好去投胎了。”
“谢谢九哥。”
张美倩放下礼物，冲林天九鞠下躬，摇身钻入地面...
礼物是实物。
她是灵魂体。
别人只会看见礼物飘在空中。
她这要拿着礼物出去，不得吓坏多少街坊。
林天九提着礼物跨进车内，低头抬眼看向斜对面大厦顶上越发浓郁的邪气。
到底什么东西这么脏？
邪气不纯。
还一天比一天脏。
林天九不在现场，捕捉不到脏东西稍纵即逝的邪气，只能等它再次杀人或露出马脚。
他先将事放在一边，打着车去完成一个小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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