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8试图修闭口禅。
路鸥盯着这小东西看了半天没得到答案，一伸手把他抓到手里蹂躏，“是不是？”
“路、路先生……路先生冷静！不要激动！”没办法装死的0748选择装傻，“金手指是我们公司对玩家的补偿，当然也是一种减低游戏难度和风险的方式啊！每个bug对游戏都存在威胁性，不过我们公司会处理好的，路先生不需要为此担心！”
“是吗？”路鸥配合地冲他一笑，“什么时候你的智商能跟上你装傻充楞的本事就好了。”
自觉受到了人身攻击的0748万就分憋屈。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路鸥对他的挣扎视若无睹，冷酷无情地问：“他现在在哪里？”
0748一愣又一惊，结巴道：“什、什么他……谁、谁啊你在说……”
“不知道？那我换个问法，”路鸥眯起眼，“漆数星那小子在哪？”
“漆漆漆数星？”0748吓到卡机，“我我我怎么会知道道道？”
“小结巴，我劝你想清楚再回答，机会只有一次。”路鸥晃晃他，“如果你以后被发现在撒谎，你猜会有什么后果？”
0748大声谴责：“你你你这是知法犯犯犯法！”
路鸥没心情再和他搞七捻三，直接问：“他在学校里吗？”
紧张过度的0748 不经脑子地反驳：“不在！”
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路了的0748：“……”
刚才那个智商欠费的自己一定是被盗号了！
“好，我知道了。”路鸥的脸色阴转多云，“放我出去吧。”
0748哭唧唧：“大佬，您怎么可我一人工智障欺负？这要是被上级知道了，我又要被收拾了……”
“不会的。”
路鸥斩钉截铁的回答让0748呆住，“为、为什么？”
路鸥怜悯地看了看他，不知道是否该说出这只结巴智障存在的意义。那目光直把0748看得发毛，颤抖道：“难、难道您要过河拆桥吗？”
“我是个守法的公民。”路鸥如是强调，“只要你听话放我出去。”
“好、好的！”0748如过电般打了个激灵，急忙送路鸥出登录空间，“现在是首都时间一点半，祝路先生好梦！”
……好梦是不可能好梦的。
凌晨一点半，路鸥打开床头灯。
与疏离理智的外表形象不同，他偏爱清新温柔的绿色调，有时明亮的黄色和热烈的红色系也能让他眼前一亮——房子装修时的主色调就是深浅交错的绿色夹杂着柠檬黄和橙红色，来过这里的朋友都曾对这一点表示过惊奇，不知情的甚至问过路鸥是不是已经有家室了。
当然没有家室，虽然他的房子装修得很像有家室的样子。
大约是游戏类梦境体验的影响，上一个世界倾注的情感已经略微有些淡了，连血猎的世界带来的影响也逐渐地褪去，再回想时像蒙了纱，细节处总是淡淡的模糊。
分明之前还会真情实感地沉溺其中。
略微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路鸥拿起通讯器，毫不犹豫地拨出一个电话。
一道通话申请跨越几公里打到漆数星的通讯器上。
漆数星这时候还在数据空间里收集上个世界的数据碎片，专属铃声一响起，顿时很心虚地就意识到是路鸥来收拾他了。
也不知道0748有没有把他打散上个世界数据的事情抖出去，要是路鸥知道了这件事情……
虽然吧这事情不是他有意干的，但毕竟挥挥手搞掉了个世界只是为了耍帅，你说这要怎么洗白？
漆数星谨慎地拢住手心冒着微光的数据碎片，心说这通电话要是真是为了世界数据来的，他就搞死0748。
然后他接起了电话，“……喂？”
对面只听闻细细的呼吸声。
也不知怎么的，或许是星空太过静谧，也可能是电话那头的呼吸声中规律性的节奏，漆数星蓦地心一软。
他安安静静地收住即将逸散的数据，盘腿坐在原地，声音哄孩子般轻柔：“喂？”
隔着通讯器，路鸥平静地：“漆数星。”
漆数星弯起眼等他后续。
果然，路鸥只是顿了顿，又继续道：“我们见一面吧。”
虽然对路鸥要说的话有些猜测，真的听到的时候，漆数星还是不免想叹气。他也不知道这股挫败感从何而来——也许是从路鸥对他每时每刻的猜疑中生出——而有时情绪的产生也不需要明确的理由。
漆数星迟迟不回应，路鸥的眼神便越来越深沉。对方完全没有要跟他解释的意思，这让他在没睡好觉的情况下略微恼怒。
“……唔。”漆数星从呼吸声中判断出了对方此刻的心情，总算出了人声。
路鸥的不信任还是很伤人心的。
其实也不是不想告诉他……实在是现在这样数据共享的时代，在电子器械的包围下说任何机密都很不安全，尤其还是关乎性命的事情。
然而路鸥被蒙在鼓里，确实也很危险……
深思熟虑后，漆数星的嗓音低沉，透出一丝很难理解的神秘，“可以。想见面的话，明天下午到微光咖啡馆来吧，我等你。”
路鸥就是为了这一刻打电话来的。
应了声“好”，他才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掉了。
第二天下午一点，他在微光咖啡馆角落的靠窗卡座见到了漆数星。
漆数星竟然比他早到。大约是还没吃午饭，手上拿着个汉堡在啃，面前还放了一袋子薯条和一大杯可乐，与咖啡馆里逸散的咖啡气息格格不入。他快餐的香味都从角落弥漫到了门边，引得一众客人频频无可奈何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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