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子府三字,叶风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恨意,刚刚因对付夷国使者而暂时结成的联盟顷刻间土崩瓦解,语气亦变得十分不友好。
“呵,请君入瓮?太子殿下一直对上次闯府之事耿耿于怀?”
他话有讥讽,禾禾不觉脸色微红。
“公子何出此言,太子本不是狭隘之人,怎会记仇。且你两次出手相救,太子定会优待于你。”
“不去!”
叶风冷冷地,一改往日的雅痞风流,语气冰冷至极。
听她慌忙为陆星画辩解,他抑制不住地产一丝烦躁。
是的,他痛恨陆氏之人。
他怕自己去了,会忍不住对陆星画动手。
戒饭机灵异常,早已看出叶风苗头不对。
况且殿下早走交待,此人身份不明,是敌是友尚不确定。
若是友,此刻夷国扰境,正值用人之际,何不先笼了去。
若是敌,更要押在身边,反而更加安全。
细想之下,便斟酌着开了口:
“公子,与您一起的那位姑娘还在我们太子府呢,她可十分想见您。”
云锦书。
陆星画微闭了下眼睛,心中翻腾不止。
去,倒也无妨。
与其暗暗调查,倒不如大大方方进驻漩涡中心,更快地接近事情真相。
叶家铁骨铮铮绝非叛徒,定是那狗皇帝残暴不仁方才狠下杀手。
他将满腔思绪压下,忽又面露顽皮笑意。
“太子府嘛,也还行,上次九块九一日游并未尽兴,不如这次来他个深度游,待我好好感受感受。”
听他改口,禾禾不觉吁出一口气,心下亦忧亦喜。
他是因为担心她才去的吧。
进得府中,各色宫人俱已睡去,禾禾命贴身侍女拿了热水及药箱进来,亲自替叶风包扎伤口。
葱白纤手触碰至他胳膊上紧实的肌肉。
叶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又见禾禾面色如常、沉稳自然,不觉受其感染,慢慢平静下来。
静下之后,不免惊奇。
她分明为太子宠爱之人,身份尊贵自不必说,竟懂止血包扎之术,动作娴熟流畅,毫无矫矜造作之态,着实与一般女子不甚相同。
叶风本就是爱说笑之人,此刻便忍不住开口:
“没想到姑娘竟然懂医术。”
“什么都略懂一点,生活更精彩一些。”禾禾淡淡应答。
——
叶风所宿乃太子府僻静别院。
翌日,他被一哀嚎声吵醒。
“竟敢在太子府中做这种龌龊之事,简直找死。”
“不敢了,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不敢,哼哼,不敢也晚了。”
而后,几声皮鞭击打肉体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阵阵惊心动魄的痛呼。
叶风拧眉起身,来到门口。
一管家模样的人正手执刑鞭,脸色阴沉,凶光顿现。
而一小厮模样的人跪在当院,蜷缩着身体。
“死性难改!”
那管家啐了一口,扬起刑鞭,继续朝小厮身上甩去。
那小厮不过十五六岁模样,此刻身上已是血肉模糊。
叶风心有不忍,却仍亲噙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微闭了闭眼睛,转过身去。
太子府下人且残暴至此,可见陆氏门风狠戾绝非虚言。
正思索间,一阵脚步声响起,陆星画带着戒饭进入院中。
陆星画脸色微沉,看管家手里的皮鞭噼里啪啦地往小厮身上甩去,微扫了一眼,并未出声。
“殿下,他昏过去了。”
管家见陆星画过来,俯身上前回报。
陆星画眼眸中泻出一丝阴沉,看也未看那小厮一眼,双腿于廊间继续穿行,直奔叶风所宿之屋而去。
“丢了!丢得远远地,别碍了殿下的眼!”
戒饭瞧陆星画的脸色,嫌恶地冲那管家摆手。
不多时,即有一个内侍过来拖起小厮就往外走。
“停!停!”
不知何时,云锦书已至院中。
她恰巧观看了少年被血淋淋地鞭笞,早已愤愤不已。
且不说2020年的社会是一个法制度极高的社会,从未有如此残暴之私人刑罚。
单是穿越到这牧云国数月,他也未曾见过任何一个像陆星画这般冷血的人。
他的三个哥哥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供起来,整个牧云国亦民风淳朴,和谐安乐,云锦书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她皱着眉头挡住陆星画的去路,满脸满口都是讨厌。
“陆星画,你真冷血,他还是个孩子,他家里人该有多伤心。”
她站在陆星画面前,头顶不过与他下巴齐平,但在气势上,她却丝毫不认输,气场高达两米八。
陆星画微微低头,阴冷的目光微微收敛,一抹邪魅的笑容随机挂在嘴角。
“家人?你说他的家人?”
他分明带着笑,说出的话却让人犹如置身寒冬腊月。
“戒饭,传令下去,凡与之有过接触者,无论男女,全部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他眸光直直射入她眼中,笑容里全是“为他求情,你满意吗”的狠戾。
呵,碍事的女人,谁叫他往枪口上撞。
这小厮利用在太子府当值的便利,与夷国探子私下来往,收受好处,倒卖府中信息,如此叛国通敌,当真死不足惜。
对卖国求荣之人,他绝不心慈手软。
别说这小厮,他日若是查出她亦为夷国细作,他定要亲手鞭她个血肉模糊,再将她扔出去喂狗。
还有那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白衣男子!
最可恶的就是他!
他今天来,就是要找他算账!
凭什么自己宠着的禾禾会亲手为他包扎伤口,自己都还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他算老几!
心想之下,陆星画不觉又加重几一份怒气在脸上,一把将面前的云锦书扒拉到一边,抬起脚,“咣”地一声踹开叶风的房门。
“你出来!”
陆星画对着屋内大喊,暴躁异常。
那状态,全然不似方才的狠戾残暴,反而有些幼稚,有点像孩童之间的叫嚣与对决。仿佛再说“你出来呀,我们再比试一下,看到底谁更厉害”。
“这人有病吧”,云锦书撇了撇嘴,喜怒无常、残暴不仁,跟正常人沾边的事他是一点都不做啊。
叶风却一脸的云淡风轻。
陆星画越是暴怒狂燥,他就越是人淡如菊。
反正怎么气人怎么来呗,他一向知道怎么将一个骄傲的男人摧毁。
“这么早过来?”
叶风闲闲地抱着双臂,眉目含笑,仿佛在嗔怪小伙伴——臭狗蛋,怎么这么早就把人家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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