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之若有所思,没接他的话。
覃松雪看了看陈恪之,他以为陈恪之会为他说话呢,没想到也不相信他。愤怒之余更加失望,于是怒道:“你也不信我,我不和你玩啦。”
这招是小孩子惯用的伎俩之一,并且屡试不爽,果不其然此话一出,陈恪之就开了口:“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他眼珠转了几圈,添了下墨,开始起笔第三行《雁塔圣教序》。
覃松雪又强调说:“真的不是我拿回来的!”
“嗯,我知道。”陈恪之抽出按在毛毡上的左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过了一阵又补充道,“你明天回家的时候注意下衣兜。”
覃松雪这才开心了,抱住陈恪之亲了一口,拍着小胸脯答应明天一定做到。
被他这么一弄,陈恪之写的那一撇歪到爪哇国去了,看覃松雪丝毫没有察觉,陈恪之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写坏的字旁边打了一把×。
虽然覃松雪答应得挺好,但睡了一觉就把陈恪之的嘱咐抛在脑后了。第二天老师又搬出了积木等一系列玩具,高丞曦依旧屁颠屁颠地来找他一起玩。
晚上,陈恪之和覃父照例一起练字,覃松雪就被覃母给叫出去了。
今天和昨天不同,覃松雪和他妈妈辩解了几次之后,他妈妈仍然不相信多出来的那个红色五角星不是覃松雪偷着拿回来的。
不论覃松雪再如何调皮捣蛋,覃父和覃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像撒谎这种关乎人品道德的问题,从来不会纵容。
第一次是误带回来的还解释得通,那第二次是怎么回事?覃母不相信像覃松雪这种鬼精鬼精的性格会出错两次,况且昨晚已经骂了他一顿,今天怎么都该长点记性了。
覃母严厉地斥责着覃松雪,覃松雪气得小肩膀发抖,就是不承认自己偷了东西,红着一双大眼睛无所畏惧地瞪着覃母。
“好啊,你说不是你拿的,那你今天上学的时候怎么没把星星拿回幼儿园!”覃母指着地上那个橘黄色的小五角星,旁边是今天她洗衣服洗出来的红色五角星。
“我都跟你讲啦我忘记了嘛!”覃松雪嗓门本来就大,此刻情绪激动,加上小孩子声音尖,吼得覃母耳朵疼。
“你到底承不承认!”覃母扬起巴掌作势要打他。
覃松雪怒道:“我没拿,我没拿,我就是没拿!我讲什么你都不听我的!你还是不是我妈妈?我不要你做我妈妈了,我讨厌你!”
覃母被他这一吼,火气立刻压不住了,转身去卧室拿了两根不锈钢毛衣针出来。
毛衣针这东西看起来小,揍人却很痛,小小的一根,抽到身上火辣辣的,又不会造成实际伤害。
覃松雪从小就是被这个揍大的。
覃母对着覃松雪白花花的小胳膊狠狠地抽了两下,刚刚强忍着不哭的覃松雪立刻绷不住了,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什么解释,什么理由通通变成了哇哇的哭声。
这一哭足足哭了半个小时。
覃松雪两只胳膊布满了细细长长的红肿印记,仍然没有松口。
“我就是没拿,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毕竟是自家儿子,覃母一边打也一边心痛,覃松雪后来嗓子都哭哑了,覃母没办法,估计今天之内无法撬开他的口后也只得作罢。万一打出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同时覃母不禁也有点怀疑,这么打覃松雪都不承认,难不成真的不是他干的?
覃母教训孩子,覃父一般不会插手,再说覃松雪那句话也着实伤人,确实该揍。晚上睡觉的时候覃母才跟覃父说起这事儿,覃父想了想也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
覃松雪今天被打,说什么也不肯在家睡觉,覃母正在气头上,懒得管他。任由覃松雪肿着眼睛抱着自己的小枕头,跑到陈恪之床上猫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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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遂良-雁塔圣教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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