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区这才兴高采烈去张罗。几天来，跟他们仨打麻将，我是赢家，累积了几千块，这是我突然冒充大款的资本，反正是不义之财。
“这儿老板是你朋友吧？”女人问。我说：“差不多吧，我就住楼上。”
“你做什么工作的？”女人又问。我给她斟上一杯啤酒说：“什么都不做，嗯，我是个赌鬼。”我说的不全是谎话，不敢跟麦守田交往后，我一门心思扑在麻将上。
“什么？你、你是毒鬼？你、你吸毒？”女人没听清我话，身子紧张地向后靠。我笑着端起酒杯说：“我是赌鬼，不是毒鬼，赌钱的赌。哈哈，来，为我不是毒鬼干杯”
女人如释重负，只是浅浅地喝了一小口酒：“你吓我一跳，以为你吸毒呢”我又给她满上说：“毒是不能吸的。男人做坏事有原则的，没听说过吗？吃喝嫖赌不能抽，坑蒙拐骗不能偷。”
女人主动跟我碰杯说：“除了抽和偷，你是不是什么坏事都干过了？”我豪爽地喝下一杯酒道：“正在努力，做的还不够。”
女人笑靥如花，这一餐她饭吃了不少，只是一杯啤酒也没喝完，我倒是喝了三瓶，看得出她对我始终怀有戒心。
“九点半了，我、我要回去了？”女人吃饱了，像是担心我不让她走，怯生生地望我。我毫不迟疑地起身说：“好的，我去帮你叫辆车。”
走到包厢门边，女人又说：“等等，我、我把你买的东西换下再走。”我说：“不必了。说了你别生气，我今天受伤是假，想请你吃饭是真。这些东西，就算是我赔礼道歉，请你收下。”我说得非常诚恳，女人沉默了，半晌才说：“这样、这样就是坐台吗？”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认为，吃惊地说：“不、不！我只想和你交个朋友，没别的意思。啊，我这就去给你打车。”我提起她的擦鞋箱，有点狼狈地先走。
我承认，我在打这个女人的歪念头，从见到她第一面开始。我想女人了，在海口，只要有钱，找女人非常容易，可是，我从来不喜欢容易的女人，尽管在这个女人身上所花的钱，找十个容易的女人也用不完，就算一无所获，我还是认为是值得的，至少她陪我吃了一餐开心的饭。
“我叫沈晶，新疆来的。”女人在出租车边才告诉我姓名，“我……你、你真的让我走了？”她似乎不想走。从她眼睛里，我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只要点点头，她一定会跟我回宿舍。我很矛盾，如果她刚才不提“坐台”，我会马上带她走，现在我感觉自己像个嫖客。如果我把她带走，嫖客就当定了，我不屑于当嫖客。那样的话，我这一天白费了，还不如去找容易的女人。
“回去吧，别太晚了？”我主动为她打开车门。“再见，有空来找我玩。”女人不情愿地坐进车里，车开了还在期盼地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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