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看清,她也能够明白,自己出来太晚。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绿阶也不知该惧还是该惊,只慌慌然望着他,随着他的走近而心跳渐乱。
光线一点点拨开,绿阶看清楚他了,也看到了他的笑颜。他左侧的脸颊有一个浅浅的疤痕,笑的时候仿佛一个深长的梨涡。
——面对如此难得的恩惠,她只会本能地跪下来,向他行家奴之礼。
他快步向绿阶走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拽起跪到一半的她向里疾走。
他走的速度根本没有顾及绿阶的脚步,绿阶几乎是被他半拖着向里面去。他嫌绿阶的步子跟不上他,反手一抄,将她索性抱了起来。
绿阶以为他要把她带到屋里,又似乎不像。他抱着她往一带假山迅速走过去,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这里,只是一个离大门口最近的,有点隐蔽的地方。
霍去病将她带到假山边,把她往山石凹处放直,大手朝绿阶身上一按。三个月的身子,绿阶的身体已经有了些许变化。他的心,因为这一摸终于完全踏实了:这里就是……他的儿子……
绿阶对他还没有这么亲密的感觉,本能地抬起手护着身体。他的积威太深,她又不敢真的拂开他的手。
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他整个人就已经压了上来,吻住了她的唇。
……
门口的家奴们有跪得比较靠里的,也看得一清二楚,眼珠子啵落落掉了一地。
……
最值得令人同情的,是站在门口没有动的赵破奴。
看到自己的将军窝在那个小角落里,欲盖弥彰地行其苟且之事。他心里那个郁闷啊!给点面子吧,我赵破奴好歹算是老弟你的一个情敌吧?这样当众撩拨在下?
像霍去病这种自信心超级爆棚的男人,哪里有什么情敌的概念?——绿阶在他心目中,早已是他霍某人的私人物品,谁敢觊觎?
……
绿阶被他压在身体底下,背让后面的山石硌得有点痛。
绿阶紧紧咬紧牙齿,这是她唯一能够为自己做的。
这么热的天,他满身都是重盔重甲。里面的红纱军衣肯定已经湿透,隔着盔甲里的防潮竹衣,依然可以感觉到潮润,他身上的热气隔着盔甲一步步向着绿阶紧紧逼过来,透衣而入。
……
“哐!——”传来一记沉闷的响声。
忍无可忍的赵破奴,在大门口用战刀刀鞘击打冠军侯府的铁皮门。
“哗——”这位伟大的鹰击将军赵破奴,立时获得了眼球无数,霍府众家人对他的胆略表示震惊:你敢坏我家侯爷的好事?!
赵破奴见霍去病没有任何反应,怒了——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纸糊?身为情敌,今天无论如何要拿出一点做男人的尊严。
“哐哐哐!”赵破奴怒不可遏地又重重敲打了三下。
绿阶感到侯爷忽然用起力气来,他抹开她的唇试图顶入她的口中。绿阶几乎无法抵挡,她用被挤压在两人中间的那只手,使出浑身的力气一把推开他。
事情是做下了,她开始后怕了。
她揉着自己发白的手掌,低头不敢看他。绿阶担心自己的反抗触怒了他,接下来还不知道受什么苦,紧紧闭上眼睛。
出乎她意料,并没有出现任何状况。
等她睁开眼睛只看到了侯爷的背影,在她闭眼的时候,他已转身快步向大门走去。
皇上正在前往长安城灞城门外七里地的灞桥,他将在那里三军祭酒,为出征河西的四万将士壮行色。
也漠到长安霍去病需要三天,霸桥到长安自己的府邸,他只需要一个多时辰。霍去病随四万军士被召到灞桥附近的时候,皇上刚刚离开长安城。他估计皇上御驾的速度跟他单马飞驰的速度存在着时间差,皇上从长安到灞桥的时间足够他跑一个来回了。
初为人父的喜悦与责任感,驱使他冒险利用了这夹缝般的时间差,回家看了这一趟。
三军同饮出征酒,这是非同小可的仪式。
全军俱在、皇上也驾到,而主帅不到,这个罪名……赵破奴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变得不大牢靠了。
本来计划好,霍去病飞马赶回冠军侯府,看过绿阶,便尽快回去。
赵破奴心急火燎,已经在门口接应了。
为了节约时间,他顾不得越权,自作主张地把门口的家奴都驱开,迫不及待地将战马直接拉进了冠军侯府。看到将军走过来,将缰绳一把甩给他。
霍去病纯熟地挽过马头,跳上马背,一扬马蹄便直冲出府门。赵破奴也拉紧辔头紧随其后,两个人都心急,官道不能走快马,只能在官寺内的道路上夺回一些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霍去病的马步落了下来,竟和一心赶路的赵破奴并驾齐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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