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幻指正在一步步的控制你，会先于你的意识做出本能的第一反应，它的侵入让你的境况会越来越严重，每多用一次，都是在损耗你的生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打算要反抗我？”
萧意意微微闭合的双眸轻颤了一颤。
她的确悄悄的在水下握紧了拳头，想要将身体的力气全都逼到一个点上，可司马寒那些话，无孔不入，想不在意都难。
“你这种人，很难让人对你有信任感。”萧意意睁开眼，隔着水面上朦胧的雾气，不冷不淡的看着他。
“你信不信我无所谓，你只要知道，我是在救你就行了。”
司马寒蹲下来，挽高袖子，修长的手指拂过水面，将面上漂浮着的一些药草推到萧意意面前。
她始终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甚至当他的手往水里伸来的那一瞬间，萧意意浑身都开始紧绷了，可他什么都没做，举手投足间，看似是一个好接近的儒雅公子。
可这张伪善的面孔下，藏着怎样的黑心肠，只有他自己知道。
“原因呢？”
“小时候答应你的，帮你解毒。”
司马寒自行取了一张毛巾，擦拭手上沾着的水珠，看她一眼，“你应该是不记得了，当年，我就在你隔壁的药桶里。”
萧意意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
之前便猜到过。
“可笑吗，我是皇子，可是我却要和你们这些从全国各地抓来的，或者你这样的前朝余孽关在一起做试验品。”
“就因为我是司马墨川的私生子，我的生母身份不光彩，所以，哪怕整个皇室的人都知道我的身世，却不给我皇子的身份，可偏偏司马墨川却要将我抬到右相这等的高位来，起初我是欣喜过的，我以为我在他心里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后来我才知道，我只是用来帮他牵制左相的一颗棋子罢了，只不过是暂时有用，能力也看得过去，才被他留到了今天。”
如此说来，司马寒也好，九皇子也好，都只是司马墨川放出去的烟雾弹。
其实他更爱的是他自己。
也对，毕竟是用龌龊的手段得来的皇位，来之不易，怎么可能轻易的放手。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那我该告诉谁呢？”他忽然反问了一句，言语间隐约含着一丝叹息，清冷的双眸缓缓朝她看过来，隔着一层薄纱般的雾气，莫名觉得这双眼睛很是伤感，“我只告诉你，也只能告诉你了。”
萧意意稍稍的晃了下神。
“就不怕我把你对司马墨川的不敬，告诉他？”
“不怕。“
就两个字，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
这时，萧意意感觉自己的体内逐渐的凝集出一股热气，从丹田往四肢百骸蔓延，额头上很快便出了一层虚汗，突兀涌上来的闷哼被她悄然压下去了。
“放松，药效起作用了，会有点痛，你忍忍。”
萧意意耳旁突然出现嗡鸣声，炸得脑子都快要爆开了，渐渐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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