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不关痛痒的旁观者
农义勤把农义云、余霞云两人送回来后，就没有进余家。
混在门前晒场上的人群中，听周围人说话。
余庄的人虽然不认识她，可也没有人把她这个女人当回事。大家三三两两的说着话，或者到屋里去打听，或者从里面出来。一个个那个八卦的样子，让人厌恶。
特别是某些人，背后说话很恶毒的。
余霞云被架到房间内换湿衣服去了，女眷把闲杂人员、男人赶出房间，然后就把房间门关了。所有人！都被拒之门外。
余秋实这边！又带着农义云去了房间，也把外面的人撇下了。
客厅内！之前商量事的几个本家还坐在座位上，抬着头与面前的人说话。
之前拄着拐杖跑来骂人的大爹，也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来，与身边人商量着事。
余霞云的爷爷早年死了，奶奶刚才晕倒了，不过就在余霞云回来的时候她老人家又醒过来了。现在！她陪在余霞云的身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苦劝着孙女儿。
不要想不开啊！你不答应就不答应，我们不勉强。可是？你爸怎么办呢？
那是你爸啊！是你的亲爸！
我儿子他！难道这个病就不医了？
那意思是：你们不能不管我儿子的死活啊！我儿子养了你们，你们难道就不尽孝了？
可是！大孙女儿余霞云都跳水塘自尽了，她哪里还敢报怨？
孙女儿虽然是女孩之身，可毕竟也是自己的孙辈啊！
这些孙女儿！都是她一手带大的。
两难中的她！只有哭泣。
钱！她老人家真的不是为了那五万块钱。
虽然！五万块钱是个天文数字。
她真的是希望儿子余秋实的身体好起来。
最起码！他是这个家唯一的男人，当家的男人。
当家的男人要是没有了，她们就变成“余门女将”，就剩下女人了。
手心也是肉，手背也是肉。
儿子让她心疼，孙女儿也一样让她心疼。
门外！恶毒声不断。
“六个女儿！要是不计划生育的话？他们家要生养十都不止！”
“也许？第七个就是男孩呢？”
“命里有才有！命里没有！就算生了也会死掉！”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恶毒）？”
“我说的是实话！”
“不要口无遮拦！为子孙积口德！”
在另外一个小团体那边，也在不积口德，一副冷嘲热讽、幸灾乐祸地样子。
“我家没有女儿！我家要是有女儿的话？不说五万，给我一万，我直接把女儿卖了！”
“挑明了！卖了！”
“你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痛！真的那样！你又舍得了？”
“有什么不舍得的？那是五万啊！”
“余秋实他！这是福气啊！一个女儿收彩礼五万，六个女儿就光收彩礼就能收三十万！他还要种地么？他可以去县城享福了……”
“享什么福？他就一病人！就跟过去的痨病一样：死不死！活不活！”
“什么地方插杨柳了？死不死、活不活？”
“咯咯咯！”
“哈哈哈！”
团队成员都笑了。
见余庄的人这个德性，农义勤气得想用三节电手电筒砸人。
一般人用两节电池的手电筒，她家还算有钱人，所以用“三节电”。
三节电手电筒的灯泡大，所以贼亮。
三节电手电筒一照，别人都会羡慕地看着你。
客厅内！在大爹的加入下，又重新商量起明天的事。
之前！商量的是如何体面地把余霞云远嫁到魔都去。商量着其中的变数：对方是不是真的愿意拿出五万块钱？
欠账！怎么办？
或者！对方压着一笔钱不给，怎么办？
现在！改了话题：余霞云寻死不愿意嫁，明天怎么交差？
人家开车带着五万现金来了，你反悔不干，人家能善罢甘休？
“人家都寻死了，他们还能怎样？还想怎样？”
“这不是？还有一个二妹？”
大爹又是旧事重提，提起余彩虹。
“余彩虹才多大？”
“是啊！余彩虹才多大？才十六岁！”
“人家还是个学生娃！今年下半年才上高中。”
“十六岁！可以了！她个子大！要是过去童养媳的话？就她这个大个子，十三四岁就做喜事（结婚）了。”
大爹的意思：两年前就能嫁人了。
“大爹！你？”有人见大爹这么缺德，忍不住想说他几句。
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了。
真的！要是你家女儿，你舍得么？
十六岁！把还在读高中的女儿嫁出去？
真的！站着说话不腰痛！
“五万块钱！那可是五万块钱啊！”
“有了这五万块钱，余秋实的病就能医好了！”
“另外！还可以在集镇上开个商店，做城镇人。”
“听说湖东县城的房子很便宜，可以去县城生活了！”
“也可以把家里的土坯墙房子拆了建青砖墙，或者！红砖！县龙窑厂的红砖又涨价了！”
“我女婿去年就交了订金，可到今年都没有提到货！啊呀！改革开放就是好啊！乡下大家庭都可以建红砖墙的大瓦房了……”
想想余秋实明天就能拿到五万块钱，大爹的内心不是滋味。
羡慕嫉妒恨！
这么好的事！结果余霞云不愿意，还寻死觅活？
要是我的女儿！还寻死觅活？不愿意的话？我直接把她打死！
“余秋实呢？余秋实呢？”
“余秋实？”
“这”
突然之间！大家才想起来：余秋实呢？
“余秋实什么态度？”
“谁知道他是什么态度？”
“这个余秋实！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他？他嘴上还不愿意？”
“真不愿意还是假不愿意？”
“谁知道呢？”
是不是装的？
那可是五万块钱啊！
“余秋实带着那个救人的人去房间内换衣服了。”
“那个大个子是谁啊？”
“年龄不大！顶天才十七八岁吧？”
“那个大个子！我们这一片少有！”
“历史上少有！”
“人半长！”
人半长！比别人高出一半的意思。
“不是我们余庄的人！”
“不是我们余庄的人？怎么大晚上跑我们余庄来了？”
“是啊！是啊！”
之前只顾关心余霞云，没有人把农义云当回事。
结果！并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余秋实！你出来啊？”
大爹等不及了，起身去往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
“梆梆梆！”
“余秋实！我是大爹！我是你大爹！出来！出来！我问你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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