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会跑到妓院去替那里的女人们赎身。”
“我无法想象。”徒河没办法做到这些，他也不相信有人会做这些。
现在看来上任祭祀的确是个怪人，又无法否认他是个好人。
“他还做过许多无法理解的事情，捐大把的钱给慈善机构，为了一个属下闯入禁区，参与城市建设，他还到处演讲去支持和平，暴露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灵觉者、神眷者和敌人面前。最有意思的是他曾传教给一名古神。”
“这很愚蠢。”
结果都不用去猜。
“是呀，慈善机构拿着大把的钱挥霍，把钱花到妓-女身上，妓院的商人们抓住这个商机又建起新店，他们还知道有个神经病会花大把的钱为她们赎身，又抓来了更多的人。他建立的街道要花大量的资金，城市拿不出，就自己来出，导致教会的经济一度陷入危机，敌人们知道了他的长相，袭击也就变得容易；他从禁区救回来的属下身上带来了更致命的东西，第六分部曾一度瘫痪，险些连黄羊门都不复存在；想感化的古神在他的面前夺取了120多万条人命，最后连他也堕落了。”
“你问当权者们？他们可是很乐意看到黄羊门的经济繁荣，而且不管闯下多大的祸，都会有人给他们兜底。这使他们更肆无忌惮了。”
像个笑话一样，上任祭祀所追求的，拼命想保护的，最终都向着与他相反的方向不断地堕落。
“人类的事怎样都好，我们的职责就是保证秩序与理性的延续。”述难趴在沙发把手上，声音平淡的说道。
“我知道的。”徒河说道。
他不会成为上任一样的圣人，擅自去期待，擅自去改变，最后自顾自地堕落。
“你在来的路上做得很不错，认出了那个女人的身份，知道了她经历的一切，也没有擅自出手去改变。”
述难说的是在电车上遇到的那位包裹的很严实的里世界女士。
“她的行为在我看来是非常正当的，不会造成坏的影响。”徒河说。
“正当，正当。”述难嘿嘿了两声。
“啊~”述难坐起身抻了个懒腰。
“喝完酒，好想睡觉。我先回教会了，你说过会结账的。”述难消失不见，只有声音回荡在耳边。
徒河拿起一个酒瓶晃了晃，里面还有些。
撤掉“场”，彭格列克走过去迎接。
他看到的是徒河背起醉酒的述难准备离开。
“我来送您。”少年说道。
“不用，您还要留下来照顾其他先生，我们自己离开就好，请把账单给我。”徒河说道。
“好的。”少年拿过一台电子平板，打印出账单。
即使知道了少年的处境和即将面临的未来，心里还是没有半点波澜。
徒河付过账单离开，镜楼跟在他身后。
“内个，期待您的下次光临......”
彭格列克说道最后自己都没有底气，正常男人才不会来这种地方。
“好的。”徒河说。
“是，我，我会期待您的到来。”少年感动地说道。
何等温柔的先生，即使这只是一句敷衍，也让彭格列克感动。
徒河带着镜楼走出春风慰心，身上的幻象散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街上闲逛。
“述难祭祀对你的考核，算是结束了？”镜楼问道。
徒河摇头，“不好说。不会这么简单的。”
述难离开之前，好像还要说些什么，她对我的答复并不是很满意。
教会的众人对他的态度徒河也有些理解，他们在担心一个刚刚走上神眷者道路的人，陆长生又是以随心所欲凶残暴虐出的名。
担心他对其他人太过感同身受，担心他成为上任祭祀，甚至是与他相反但结果相同的人。
灯者们在担心他会成为一个不自量力挑战毫无希望事情的人。
简的话也有些明白，好好活着的确很重要。
第六分部经受过两次重大危机，一次是因为禁区里面带出来的东西瘫痪，一次是上任祭祀的堕落。
经历过这些的第六分部，对祭祀的感情很复杂。
一个分部若是超过三年没有新的祭祀出现，就会合并到另一位祭祀手下，或者是解散，放弃黄羊门。
可能他们在内心深处都期盼着不要再有祭祀出现，又明白第六分部不能没有祭祀。
他们不能放弃这里，这是先辈们费尽心血才建立起的防线。
“我不喜欢述难祭祀。”镜楼冷不丁的说道。
“怎么了？”
难道镜楼的痴女感应器有反应了？
“我说不明白，她的话是对的，但总觉得哪里又不对。”
“想要秩序延续，就不得不牺牲一小部分人，秩序本身要比人类更重要。”
世界上的智慧生物又不止人类一种。
“她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是，我说不清楚。”镜楼不服气的撅起嘴。
言语无法表达更让她不服气。
“那就别去想，放空大脑是件很愉快的事。”
“你那只是放弃思考！”
“哼哼。”
“我没有在夸你！”
徒河揉了揉镜楼的头，镜楼直接就是一口。
摸头刷好感度都是骗人的。
那个大叔，黄毛，彭格列克，自己有什么能帮上他们的？帮到了又能怎么样？为什么我会想要帮他们？
没有要帮忙的欲望。
每一个在那里工作的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大叔想要治好女儿，黄毛想要回到故乡跟妹妹团聚，彭格列克，他想要什么？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还是为父母报仇？
今天天气真好，一会儿去艾德鑫吃块蛋糕吧。
好久没有联系叶琳娜她们了，要不打个电话？
徒河脑中闪过各种思绪，它们之间没有任何关联，只是突然想起。
徒河又想起了挑衅自己的那个黑发男人，他是因为什么？
控制着神性连接到黑发男人的信息。
好吧，他只是单纯的想被女人们环绕，最后找个富婆。
远方的天空有一瞬间的错位，像是被人一剑斩开了。
徒河所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位能有这样的剑术，感受到的气息也与那位女士一般无二。
森境灯者，尘湛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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