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水大学材料学院。
碳纳米管课题专项实验团队们。
“辉星”项目科研组正在利用刚刚制备出来的碳纳米管过滤电解铜产生的阳极泥。
此时，作为这个科研项目的组长，钱学益目光炯炯。
他们正在利用制备出来的碳纳米管来进行正交实验。
这几个月，钱学益把自身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这个项目上，整个科研团队的气氛也非常严肃。
随着检验数据在电脑屏幕上不断浮现，钱学益的表情也开始苍白起来。
那一个个冰冷的数字，仿佛利刺穿他的心灵。
“可恶，又失败了。”
钱学益咬了咬牙，正交实验的数据不合格，这也意味着他们这次尝试也出了差错。
“钱老，要不我们试一试用TEM显微镜观察一下形态？”旁边身穿白色研究服的戴眼镜研究人员杨生平道。
他虽然沮丧，但事先也有预料。
这次碳纳米管的质量不过关，需要了解其形态然后再讨论改进方案。
钱学益沉重的点了点头，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近几年，他们这个研究团队路子走的很曲折。
之前他在‘铁基生物炭’那个项目耗费了大量的精力，但是最终却是无功而返。而这次的碳纳米管，也承担了他的期待。
但，最近的屡屡碰壁，让他隐隐有一些不安。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他。
“钱老，不要太有压力，我们都是相信您才选择跟着您的。这点挫折还不至于打到我们。”杨生平安慰道。
“我知道。”钱学益点了下头，又叹了口气，道：“抱歉。上一次是我的判断失误导致脱了大家的后腿。但这一次，我很清楚，这个困境阻挡不了我们。”
杨生平先点头后摇头，认真道：“钱老，当时我们选择继续研究是我们团队决定的，耗费了那么多精力，投入了那么多沉没成本。我们也不想放弃。虽然结果不如人意，但是我们也都尽力了。至于这次，大家都没有怀疑，意志都非常坚定。”
钱学益点了点头。
直到现在，他都感觉遗憾。气相蒸汽法这条路绝对没错，但是最后一步的处理却总有问题。每次根据傅里叶红外光谱仪对PVP与CMC稳定纳米铁红外光谱分析，其基团状况与分辨率都高于标准。
“可惜。”
目前无论是国内还是国际，如果这项技术能稳定工业化，一定能在纳米级这一领域占尽先机。而且针对重金属污染这方面，等于拥有了一件大杀器。
比起目前国际上所有的污染处理方法都要便捷可靠！
这也是他们之前有如此执念的原因，但最终还是撞破了南墙……
“对了，不是最近有人想要了解这方面的资料吗？”钱学益问道。
“有是有，不过是个外行人。”杨生平老老实实道。
秦舟他是知道的，不过他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秦舟为啥要插足这玩意。
“好，有关注就好。改日，我们将这些资料给那些有这方面意向的科研小组分享一下吧。”钱学益平淡道。
“这……”杨生平有些犹豫。
“我们国家自己研究出来，总比被别人卡脖子好。”钱学益道：“现在，这些东西留在我们手里也是一摞废纸。”
“好吧，我再想想。”杨生平有些不甘心。
这等于是他们完科研小组帮别人打了将近两年的白工。
谁能甘心？
………………
另一边，秦舟面前堆叠着各种各样的草纸与视图。
乍一看，地上更有一大篓子的废纸。此时的秦舟更加夸张，他正在麻木的检验着整个流程的每一小步，并且时刻观察着自身系统中图纸模拟集成的变化。
“……如果在磁选法之后的混凝区，用与水溶解性更差的羧甲基纤维素（CMC）代替之前的聚合气型硅容质材料，能不能让零价纳米铁单质处于稳定态势？”
秦舟有了这个想法，又感觉有些可笑。
这是不可能的。
聚合气型硅材料本身的稳定性就相当高，这和零价纳米铁单质蓄结有什么关系？
甚至，是整个工艺流程中，最稳定，最不可能出问题的一环。
但……秦舟却突然愣了一下。
他刚刚，看到后面完善图纸所需要的知识币猛地跳了一下。
由之前的四位数，变成了三位数。
见鬼了！
秦舟汗毛乍立，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问题难道真的在这？
气态环境的稳定性上，聚合气形硅胶容质有问题？
秦舟自己都觉得好笑。他高中都学过的知识，还能是错的？
但，事实就在眼前。这说明……其中必定有一环他没有想到。
那……换更稳定的容质材料？
秦舟仿佛找到了方向。
他管他因为什么，但只要有方向，就莽过去。
华夏的老祖宗们，本来就是实用派，一些道理什么的，留给专业的人探究。
秦舟要做的，就是粗暴的试错，然后找出最终最恰当的答案。
不管怎么说，现在填空题已经变成了选择题。
………………
凌晨五点。
熬了两天两页的秦舟猛地打了个哈欠。
同时，桌面上已经摆着四张A4纸，反面正面，全都写的非常密集。
经过一夜的试错，终于将需求缩减到了四十学习币。
秦舟也丝毫没有犹豫，立即使用了图纸模拟集成。
依靠系统，不仅将一些细节补全，还让他脑子里的东西全部转化为一套严谨完整，足以工业化的流程。
完整的抄写过后，打着哈欠的秦舟跟着高德地图，来到了‘辉星’项目科研小组的实验室门外。
轻轻敲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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